隨即,羅月孃的神采又變得沉重,一個時候後,楊順德便要攻出去了,本日我能保得兄弟們安然麼?我與他是否另有相見之期?另有肚裡的孩子,莫非他連出世的緣分都冇有了麼?
刀疤臉躊躇的望著羅月娘,嘴唇囁嚅幾下,謹慎道:“當家的……要不,派幾個兄弟殺出條血路,下山去都城,向二當家,呃,不,向任清閒任……大人乞助,如何?想必任大人這點情分總還是要顧的吧?”
可她現在心中卻充滿了遺憾和不甘。她不怕死,但她不肯懷著仇恨和遺憾而死。她部下的兄弟死在她麵前,此仇尚未報還,她肚裡還懷著至愛之人的骨肉,孩子卻無緣出世在這個世上,她眼裡冒著仇恨的火花,但內心卻肝腸寸斷,其痛如同萬箭穿心。
“羅月娘,一個時候到了,你到底降不降?給句準話吧,你若不降,老子頓時踏平你這破盜窟!”廟門外的楊順德彷彿已垂垂落空了耐煩。
羅月娘死死咬著牙,淚水不斷的從她臉上滑落,滴在鬍子臉那張毛茸茸的麵孔上。
楊順德不自發的縮了縮肩膀,接著大笑起來,笑聲如夜梟般刺耳:“哈哈,老子被嚇大的!且看阿誰把老子千刀萬剮之人長得啥模樣……兄弟們,放火,攻山!”
阿誰傢夥當初站在都城城樓上,當著十幾萬兵馬,嬉笑怒罵,揮斥任遒,直視十數萬人馬如無物,那是多麼氣勢,廟門外的楊順德跟他比起來,充其量也就一冇見過世麵的山中樵客罷了。
楊順德和他部下們楞楞的望著廟門,聽著內裡匪賊們一聲賽過一聲高亢的喝彩聲,大師麵麵相覷,紛繁感覺莫名其妙。
門內眾匪賊儘皆一驚,他們冇推測,楊順德部下的匪賊竟然另有弓箭手,他的部下竟然成了一支小範圍的軍隊……
剛纔那一幕實在過分驚險,他們連縱身出去救援的時候都冇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大當家的即將被仇敵的利箭射死,心神俱裂之下,卻冇想到,這幾個不知從甚麼地任冒出來的黑衣人衝到她的麵前,並順利救回了大當家的。
“當家的,謹慎!”一道刻薄的身影俄然搶前幾步,擋在了羅月孃的麵前,接著便聽到幾聲噗噗沉響,身影漸漸倒了下去。
羅月娘嘲笑:“楊順德,不過就四百來號人罷了,你竟對勁成如許,委實好笑!”
想到這裡,羅月娘纖手悄悄撫上了小腹,俏臉溢位幾分幸運的笑容。
羅月娘聞言一楞,接著胸心間充滿著龐大的高興和打動,兩行淚水不知不覺流落美麗的臉龐:“他……他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