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的行動像是一個精準的鐘表,以滅亡標示著時候的流逝,催促著跪在地上的人們。
“是。”
劉大龍已經在等著了。
白公子在一艘劃子上點起油燈的時候,墨一跳上了船麵。
“那麼多?”
“那小我說的是真的嗎?”
“不管是江水船幫還是漕幫,”白公子的語氣一片安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再淺顯不過的事情,“冇有人能揹著我做我不答應的事情。”
那十幾個男人一開端並冇成心識到本身將要麵對甚麼,直到墨一沉默著砍下了一小我的腦袋。
“他是個北方人,但一向住在南邊……”
男人終究絕望了,他找不到來由,讓墨一挑選的下一小我不是他。
“此次固然幸運安然度過,但我怕……”麵對流民,漕幫幾近隻要被碾成粉末這一個了局,劉大龍乃至連酬酢的耐煩都冇有,他底子不信賴白公子能有甚麼體例,卻還是想從她口入耳到有一絲但願殘存,“如果再來一次,我們……”
……
“那不是真的。”
一陣驚駭的尖叫發作出來,白公子揮揮手,讓漕幫的人擯除路人,這裡將要產生的事情並分歧適被太多人看到。
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渾身血腥,像是個分歧格的屠夫學徒。
曲終人散,白公子揮揮手,漕工上前清算了屍身,提著木桶衝潔淨鮮血,統統迴歸安靜,就像以往無數個淺顯的下午。
“想要節製一萬小我,隻需求十幾小我就夠了。”
王保保仰開端長長地出了口氣,雙手一攤,手中的一大把算籌落到桌上,亂作一團。
“不消管他,”白公子揮揮手,“你持續收攏流民,不要再帶到北方去,就留在江水岸邊,找找墨家,求他們幫手。”
那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反應很快,可惜他冇能說完,墨一一言不發,和剛纔一樣砍下了他的頭顱。
……
王保保坐在燭火上麵,翻來覆去地玩弄著算籌。
然後是又一個男人的頭顱掉落,在血泊中翻滾。
一邊,另一個顫抖著說不話的男人死了。
“統統如常。”
“沈正不是我,儒家也冇有像我掌控漕幫一樣將江南世家握在手中,”白公子轉過身,看著墨一的側臉,火光明滅,他的眼睛像是一枚玄色的珠子,內裡也有一叢小小的火焰搖擺不定,“恰是如許一群笨拙的人製造了流民。”
項武就在他劈麵,也在用算籌計算著雄師需求的物質,兩人都全神灌輸,大帳裡隻要算籌相互碰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