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了路,擋路就該死。”少女忿忿搖首,再昂眸時卻又眼含笑意,“流鳶,跟我走,走了就不哭。”
“流鳶,人在這兒,現在和我走。”霜鴻的雙瞳閃動著天真且無辜的瑕光,身材扭動似是想要擺脫許洹兒的束縛。
……
他賴覺得生的柺杖儘毀,他卻似涓滴未曾在乎。
八月十四,碧風悠悠,窗帷簌簌,小樓之上燈影綽綽。樓外菸波浩渺遊船繁行,秦淮河邊迎來又一個舞樂喧嘩香閨爛漫的秋夜。
“我看不見。”嗅到了彌散在空中的血腥氣味,江陵終究麵露慍色。
“脫下來。”當年她逼他服藥,本日她逼他換衣。
江陵一向立品一側聆聽戰況,此時方纔緩緩行至許洹兒身側,與她一同回行小樓以內。
江陵此時似是方纔被少女的哭聲吵醒,和衣落地循著聲源緩行至許洹兒身邊。
許洹兒急道:“冇了柺杖探路,你如何尋來!”
許洹兒足尖於空中一挑,兩枚飛鏢受力之下齊齊射向霜鴻胸前穴道,霜鴻哭鬨之聲立時戛但是止。
秦淮河邊暗香閣內的洹兒女人,有傾城傾國之姿,更有絕妙琴藝獨步天下,上至朝野皇室,下至江湖武林,嘉話哄傳人儘皆知。
江陵拱了拱身子,似已漸入夢境,昂首喃道:“不要。”
許洹兒卻暗自加大了勁力,將霜鴻的命門死死扣在掌中:“你殺了我的星星,我本應讓你償命。可若要你一死了之,卻彷彿又太便宜了你。此後我就要你跟在我的身邊,償贖你的罪孽。”
霜鴻手臂一揚,袖中金光飛閃,數枚飛鏢一齊射出。許洹兒嘲笑一聲,倩影驟起,羅袖輕拂,已將飛鏢儘數打落。
少女仍舊笑麵相對,將盤中的殘羹剩肴齊力傾灌,對靳清冽道:“冇飽麼,冇飽就該多吃。”
她從流民當中將沈繁星救起之時,便對星星道:“跟著我,或有豐衣足食,或有飛來橫禍。”
許洹兒眉間一皺,抬眸時卻隻不動聲色比了個“噓”的手勢,表示星星不要吵到江陵,複又垂首持續清算針腳。
悠長未食,靳清冽確覺腹中饑餓,但這少女蠻殘暴力,亦不睬她此時吞嚥困難,飯菜入喉卻隻令她陣陣作嘔。
“好,我和你走,帶我去找星星。”江陵麵無哀喜,隻冷冷道。
“小陵,親熱呀,親熱就該叫。”“沈繁星”手中的利刃金光閃閃,原是一枚工緻的飛鏢,“姐姐,美人呀,瞎子那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