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哥……”江陵暗自咬牙。江陵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看似言語粗鄙,實則忠肝義膽的青年,即便在那樣死沉的天牢中,即便落魄如此,但他也為雷鳴竭忠儘智的派頭所佩服。
“冇想到我竟與江兄弟不期而遇,卻不知兄弟為何會現身於此?”雷鳴劫後餘生,心中亦有各種疑問,椎心泣血間思路不免起伏,此時方纔直視麵前手持紫玉竹杖的少年,髮絲衣衫雖已混亂,臉頰亦有道道血痕,但還是難掩異於凡夫俗子的清逸俊朗。
林影幽幽,濃隱蔽月。月光投射不到的陰暗角落,江陵痛苦地捂住前胸,身形踉蹌,笑得有些勉強。他與雷鳴奔出數裡,涔涔的汗水已濕透了衣衿。
刀仍在手中,執刀的手仍在揚動,揚手的人卻已接踵倒下。石火風燈,一條條堅固的生命燃儘熱血,就此取義而終。手足接連陣亡,有如切膚之痛,雷鳴視死如歸,亦墮入了孤軍奮戰。
“雷鳴……”花待擷咬牙切齒,知名小卒卻不容小覷。
一刀傾城,風雲突變。雷鳴俄然間一躍而起,四周八方竟無端驚現層層幻影。雷鳴已然精疲力竭,卻決定破釜沉舟,使必殺之技!
煙幕崛起之時,雷鳴體力已耗至極限,又見環境驟變,怠倦的身軀早已不能自控,來不及思考甚多,便欲昏死疇昔。
馬平地也早已磨刀霍霍,同是以刀為刃,他尚未曾有幸領教一番長刀傾雲。任天長手中的玄鐵利刃已臻化境,縱使傲視六合又何足懼哉!雷鳴使出的也是傾雲刀法,迅猛不足,剛韌卻不敷。雷鳴自少年時起跟隨任天長,力學不倦,內力已然不弱,但他畢竟年青,技藝畢竟未至爐火純青,比之任天長,實是相差甚遠,雷鳴尚未玉汝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