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再被鬼語戳破心中所念,殷紅薄唇一絲悸顫:“部屬……部屬不敢妄言。周誌新失了皇上手諭,便即是丟了欽差身份。狼狽之際手足無措,定是倉猝返京賠罪。王爺得此空地,便可全神措置王加祿一事。那尊者卻為何要流鳶他繳械就擒……”
花待擷的馬隊又一次停了下來,他翻身上馬,高雅地撣了撣錦衣上的灰塵。任天長與雷鳴留下的斑斑血漬,在月色下泛著潔白的光輝,馬兒的屍身還留待著溫熱,統統的表征都指瞭然同一個方向。
“罌鵂,你不但想了這些。”鬼語寒栗直指民氣。
女人話語中莫名呈現的長空幫,看似與二人先前對話毫無乾係,但實際上相互皆有關聯。王加祿私吞的軍糧兵器,皆儘匿藏於長空幫內。隻不過,長空幫幫主任天長並不曉得。任天長不曉得,天然有人曉得。曉得此事的人,便是長空幫的第二把交椅,有善斷智囊之稱的花待擷。
樹影婆娑,地上不竭地印上涔涔血跡。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傷,他們仍舊在艱钜地前行。年青的男人已咬碎了銀牙,貳心中的仇恨躍至極限卻無處宣泄,他們隻能逃,他們早已有力抵擋。
可他們已經無路可逃。點點光火燃亮了喧鬨的深淵,光火儘處緩緩行出一個邊幅堂堂的青年文士。花待擷揚起一絲嘲笑,陰暗,扭曲,糾結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