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甚麼。”雲倚風回神，“隻是感覺短短幾日，這賞雪閣裡就多了兩具屍身，今後還不曉得要生出多麼事端，民氣惶惑。”

季燕然道：“這是最好的銀貂皮，雲門主若喜好――”

樁樁舊事像翻開閘門的大水，將腦仁子衝得亂七八糟、絞痛陣陣，內心也更加煩躁起來。他驀地推開窗戶，原想呼吸一口冰冷的氛圍，卻冷不丁撞上了一雙黑洞洞的瞳人。

蕭王殿下內心愁苦，此番出門一共就帶了四條，如何架得住接二連三往外送，按理說風雨門也不窮，為何堂堂門主竟另有霸人衣裳的不良癖好。

金煥道：“我不信，何況就算真有鬼神，也該奉積德惡有報，斷冇有濫殺無辜的事理，你我若不做負苦衷，又為何要驚駭半夜鬼拍門？”

“季少俠。”金滿林俄然指著牆根問，“那是甚麼？”

來人裹著黑紅相間的詭異大氅，帽子將臉遮掉大半，嗓音沙啞如皴裂大地。

“我方纔查抄過了，祁家小廝的腿上與手上有很多凍瘡，他那日死命捂著褲腿，該當也是為了諱飾這個。”季燕然道，“但看他常日裡的吃穿用度，不像是會乾粗活，頂多服侍少爺平常起居，冇事理落下這些瘡疤。”

“如何會是你？”他驚詫地看著對方。

金煥與金滿林對視一眼，剛想說話，祁冉卻顫聲道：“阿誠是會工夫的，隻是常日裡冇閃現過罷了。”

雲倚風點頭：“就像金兄所言，我也不信鬼神。賞雪閣內都是妙手，不管是誰反叛，最後總會本相明白，女人不必焦急。”

一把大鎖“咣噹”掛上白梅閣的大門，柳纖纖還特地尋了幾根紅繩，將鎖頭纏了又纏，說是先前行走江湖時跟大師學過，如許就能把統統災害與不詳都鎖在院中，讓挖心厲鬼無路可出。幾個大男人天然不信這神婆說辭，卻也冇誰出言調侃，反而還陪著聊了兩句，畢竟局勢詭譎，當務之急便是要穩住民氣。

季燕然問：“在想甚麼？”

雲倚風問：“聊到深夜，都聊了甚麼？”

季燕然拍拍他的肩膀。

嶽之華：“……”

“暮成雪？”雲倚風放下茶盞，“他要殺你殺我，倒也能想通，可為何要殺一個小廝？”

話音剛落，祁冉手中的茶盞就跌落在地，清脆的碎裂聲加上窗外沉沉黑雲，驚悚以外更添驚悚，連雲倚風的手指也跟著微微一顫。

金煥第一個道：“我昨晚在陪父親下完棋後，到小巧閣裡同嶽兄聊了兩句，歸去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