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纖纖還是不信:“可雲門主殺你的阿誠做甚麼?他們無冤無仇, 先前乃至都不熟諳。另有,若真是雲門主所為,那嶽之華又去了那裡, 難不成也一起被殺了?”
“我不敢,萬一那凶手還在暗中,萬1、萬一他是金煥與嶽之華殺的呢?”柳纖纖蹲在地上,喃喃無措道,“我誰都信不過了,我想下山,我……我又冇有獲咎過人。”
真的是嶽之華殺了阿誠嗎?
半晌後,穿戴夜行服的少女鑽出假山洞,一臉警戒地看著麵前男人。
“她思疑你。”季燕然道,“或者說是思疑我們兩個,更思疑你。”
柳纖纖被堵了歸去, 一時候腦筋也亂得很, 隻道:“那我要再想想。可我還是信雲門主的, 甘願信賴鬨鬼, 都不肯疑他, 你懂嗎?”
祁冉反問:“那幕後之人將我們困在山上, 又是要做甚麼?若事事都能知事來由,我們何必在此惶惑猜忌。”
若換做平常,柳纖纖聽到這假模假樣的“兩三個時候”,要麼不甘不肯地拍桌子走人,要麼與季燕然吵兩句嘴,都鬨騰極了。可這回剛出了命案,天然不再有打鬥調笑的心機,她端起茶盞又放下,拇指搓著杯上鎏金描畫,幾近要將那邊壓出一個洞穴來。
雲倚風長久思慮了一下,在貪涼與製止聽他講事理之間,還是後者更劃算些,因而共同地將椅子挪了挪。
……
季燕然隱冇在黑暗中,盯著不遠處的觀月閣。燈已經全熄了,夜色間隻要凝固的壓抑,地上積著一層堅固厚雪,人一旦踏上去,必定會留下陳跡,若想潛出院中,隻要從房梁埋冇處翻進屋簷。誰知就在他剛籌辦行動時,劈麵卻俄然有了動靜。
“冇空。”雲倚風一口回絕,“我要忙著半夜殺人。”
季燕然正在廳中單獨喝茶,見她出去後,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雲門主正在閣房運功療傷。”
雲倚風、嶽之華、柳纖纖、金煥……
祁冉坐在桌邊,看著桌上跳動燭火,眼底一片烏黑。
季燕然感喟:“你為何總不肯好好穿衣裳?”
腥甜的,像帶毒的花,一絲一縷包裹住神經,再一口咬斷。
雲倚風扯住身上薄弱紗緞:“那王爺感覺這是何物?”
季燕然眉頭驀地一跳:“祁冉死了?”
她跑得很快,話音剛落人就消逝,像是恐怕跑慢了會被拉住問話。
柳纖纖將食盒放回廚房,躊躇再三,終究還是去了飄飄閣。
季燕然問:“既是發明祁冉死了,為何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