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另一種能夠。”季燕然拖了把椅子，反著跨坐在他劈麵，“倘若許秋旺身上冇有那張鬼畫符，你我會如何？”

“冇事。”部屬答，“許秋平這幾天一向待在雲夢城外，和山民籌議收買木料的事，那邊挺偏僻，以是直到府衙的人找上門，他才曉得家中出了事，立即就日夜不斷往回趕，這陣剛剛纔進門。”

部屬守在門外，聽得眼皮子直抽筋。

“在見到許秋如的屍身後，他就完整病倒了，臥床不起。”季燕然道，“這把年紀，受不住刺激也在道理當中。”

雲倚風笑：“我懂王爺的意義。”

雲倚風攥著那枚兵符，過了陣子又問：“想把王爺牽涉進許家命案的人，該不會與雪山上的幕後主使是同一個吧？”

賬房瞳孔收縮，膝蓋發軟後退兩步，重重跌坐在地。

季燕然道：“還剩最後兩個。”

“紅鴉教曾昌隆一時，上了年紀的人大多見過符咒，能順手畫出個七八十張不奇怪。”季燕然道，“十八山莊裡冇有任何與紅鴉有關的物件，你先前亦闡發過，許秋旺冇有參與邪教的動機，以是我猜想，或許他生前當真不知紅鴉教為何物，身後才被凶手塞了張符，為的是讓你我也捲入這件事。”

木魚聲沉寂空啞。

雲倚風淡定道：“王爺上回欠我那鑲金鑲玉鑲翡翠的還冇兌現。”

“三掌櫃呢？”

季燕然委宛提示：“說好隻玩一會的。”

雲倚風在旁提示：“許家在城中很有聲望，此事又牽涉到了邪教與可駭兒歌，聽著充足奇怪獵奇，百姓已經開端胡亂猜想了，朝廷若不能儘快給出一個交代，將來隻怕會鬨得更加滿城風雨、不成清算。”

夏季凜冽北風起, 數著羊兒趕回家。

許秋平走南闖北，見過的世麵最多，顛末的風波也最多，本來還感覺這安排太大驚小怪了些，但在親目睹過二哥的慘狀後，後背卻頓時就起了一層白毛汗，像那般癱軟地伸直在床上，整天嘴裡含混不清叫喚著，那裡還像個有莊嚴的活人。除夕夜團聚時，尚且是一大師子人熱烈喜慶，轉眼兄弟五人就少了三個，四哥至今杳無訊息，共同那“血流成河”的兒歌，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望星城向來充足安穩，連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極少，卻不想一鬨就是大案子，先有紅鴉教，再有這古怪而又詭異的殺人預報――滿城孩童皆在歡笑念著“娃娃扮啞巴”，先前不感覺有甚麼，現在再一聽，卻分外像明晃晃打在朝廷臉上的耳光。雲倚風派出風雨門弟子，協同官府在城中細細盤問，倒是很快就問瞭然兒歌出處，也是一個手上有胎記的年青人，給了城外小娃娃們一把糖，教他們念會了這首殺人歌謠，和當初上山告訴許老太爺的該當是同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