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承諾：“隻要王爺願前去一敘，不管將來可否合作，主子都會將舍利雙手奉上，以表誠意。”他一邊說，一邊從袖籠出取出一枚金絲蓮花托，恰是失竊舍利的底座。

阿福承諾一聲，快手快腳到廚房點了幾道平淡小菜，與一盅滋補雞湯一起，端到了南邊的客房裡。

雲倚風想說話，卻被莫細雨打斷，她拚儘儘力道：“還請二位將我的屍首擺在後院裡，我身上有莫家女兒的‘莫’字蓮花刺青，雲門主既提過水遙城退親一事，他多疑謹慎，必然怕這刺青會透露我的身份，引出他的醜事，便會想體例毀了它。”

“除了你的棋子，其他人都不消死。”季燕然道，“隻是可惜柳女人，本王的冒然脫手，反而害她冇能在臨終前，親手殺了金煥。”

玉嬸聽得目瞪口呆，半天以後才問：“圖圖……圖甚麼？”

周明狠狠道：“她就是個瘋子。”原覺得隻是個暗戀雲倚風的丫頭，想著強攔反而輕易惹人起疑，又感覺即便上了山，也不過是亂中添亂，正都雅看季燕然會如何措置，卻不知竟是彆有目標。

“王爺是聰明人，何必和我兜圈子。”周明放低聲音，“從古至今，誰家帝王能容忍兵權旁落，隻怕周家的明天，就是王爺的明天。”

周明笑道：“王爺若想曉得，主子此時正在望星城內，一去便知。”

“要，我要變成厲鬼，血肉恍惚最好，日日跟著那惡人！”莫細雨一掌控住他的手腕，神采猙獰，“門主……雲門主……承諾……”她嘴裡不竭湧出鮮血，還冇來得及說完最後一句話，頭就向前有力垂下，完整嚥了氣。

雲倚風遞給他一枚剔透碧綠貓兒眼：“此番多謝你背嬸嬸下山。”

“雲門主客氣，這有甚麼可謝的。”地蜈蚣心花怒放，又抱拳道，“若冇事，那我就先走了，我們山高水闊，有緣再見。”這話說得豪情萬丈，真真像是俠客普通，不過走路倒是冇改舊風俗，放著大門不出，硬要翻牆爬樹，背影如山間老猴，一溜煙就消逝在了重堆疊疊的屋簷中。

季燕然迷惑：“返來？他方纔派人帶來口信，說交代的事情已包辦完，就此告彆。”

雲倚風道：“多謝。”

季燕然坐在前廳, 麵前擺著一盞微燙熱茶, 冒出嫋嫋白煙。

望星城地處中原，是大梁最繁華的城池之一，也是自王城南下出海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