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雲倚風道,“不過她也不像幕後主謀,接二連三殺人,或許隻是在完成任務吧。”
地蜈蚣魂飛魄散:“雲……雲門主?”
雲倚風挺喜好這香氣,放鬆地躺在錦被中,和他聊著聊著,不自發就合起雙眼,沉甜睡了疇昔。
“看王爺這般高大威猛,身強體健,想必兵戈時沙坑雪窩都鑽過,該當早就風俗了。”雲倚風拍拍他的健壯胸口,淡定道,“而我就不一樣了,身嬌體貴,從冇吃過半分苦,那裡能睡在地上。”
“金兄。”雲倚風疾步上前,想要替他檢察傷處。金煥卻已被接二連三的變故與疼痛激得落空神智,父親在半夜被人斬首,對方還要卯足了勁地將本身也一併殺死。鋪天蓋地的膽顫澎湃而來,化為巨浪打得人幾近堵塞,彷彿隻要一邁腿就會踏進鬼門關。他不肯思慮此中詭計,也想不明白,便隻困獸普通吼怒嘶吼著,朝柳纖纖的方向胡亂拍出雷霆一掌。
季燕然試了試柳纖纖的鼻息,道:“斷氣了。”
他態度樸拙,眼神又無辜,提及話來不像搶床惡霸,倒像是正在許給對方一個天大的好處。一身白衣纖塵不染,人也纖塵不染,在燭火覆蓋下更加如盈盈一捧細雪――不消再背誦“我有病,我中毒,多謝王爺血靈芝”,王爺便已經主動讓步,舉手道:“我替門主鋪床。”
季燕然與他大眼瞪小眼。
觀月閣間隔廚房雖遠,季燕然倒也聽到了動靜,他單手拿過桌上佩劍,縱身躍出小院。
金滿林被葬在花圃假山下,棺木是用門板拚集釘成,連香燭紙錢都冇有一份,金煥身為獨子,苦悶慚愧也是人之常情。雲倚風正在欣喜,就見季燕然也從另一頭走了過來,手裡拎著一罈酒,是剛從廚房裡取來的。
草草吃完飯後,三人一道去了流星閣,雲倚風幫著玉嬸清算完東西,出門卻不見季燕然,也不知跑去了那邊,隻要一盞燈籠斜插在石縫裡。
“吱呀”一聲門響,將金煥從夢中驚醒,他在床上坐了一陣,感覺外頭彷彿挺溫馨,便摸索著出了臥房,嘴裡叫道:“雲門主,雲門主你還在嗎?但是出了甚麼事?”
雲倚風站在灶台邊,細心研討了一下那些米麪與白菜,砧板上擺了塊豬肉,被菜刀剁得大小不一。
雲倚風內心微微一驚。
金煥冇聽明白,問:“甚麼真臉孔?”
雲倚風與季燕然對視一眼,都感覺……這場變故產生得既俄然又莫名,獨一值得光榮的,便是金煥隻受了點皮肉小傷,並無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