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也有事理,獨一的寶貝兒子瞎了,怕是大羅神仙也難“埋頭”,萬一調息未成反而被激得走火入魔,豈不不利。因而雲倚風扶起金煥,隨世人一道去了前廳。
“是柳女人。”雲倚風答道,“受了傷,這陣正坐在花圃裡。”
雲倚風點點頭,目送兩人分開後,又問金煥:“金掌門若還在調息,不如金兄今晚住在飄飄閣?歸正天也快亮了。”
暮成雪合劍回鞘,淡然道:“我對她的事冇興趣。”
暮成雪麵無神采,不想再理睬這瘋丫頭。當時他已經聽到了金煥的叫喚,曉得賊人已逃,柳纖纖卻還在膠葛不休,乾脆就點上穴道,將人丟到了一旁枯草中。
顛末這番折騰,外頭已經亮了很多。金煥在迴廊上漸漸走著,忍不住又問:“我今晚都冇看清那些藤蔓在哪,不曉得……好走嗎?”
“明早去看看吧。”雲倚風站起來,對地蜈蚣道,“若此番能順利下山,我便饒你一命。”
待她分開後,雲倚風對暮成雪道:“這丫頭向來牙尖嘴利,罵男人更是家常便飯,不必放在心上。”
“能在他部下撿回一條命,我已經要念阿彌陀佛。”不說還好,越說越氣,柳纖纖單手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亂跳,“今後再不給他送飯了,愛吃不吃!”
“廢話先彆說。”雲倚風問,“那股煙裡究竟有甚麼,金兄的眼睛另有救嗎?”
盜賊這一行,雖說為人不齒,亦是有規有矩,特彆是一些自誇“俠盜”的,更加這也不偷那也不偷,比王謝樸重的忌諱還多。但恰好這地蜈蚣是個例外,他三歲就被親爹帶入行,貪婪心狠工夫高,向來隻顧著本身,天然不受同業待見,此次就是因為獲咎了東北地頭蛇,纔會被忽悠到了賞雪閣送命。
“是。”雲倚風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先歸去包紮傷口吧,再把玉嬸安設好,此人被打暈了,估摸還得再有一陣子才氣醒來。”
“不必回觀月閣。”金煥趕快道,“我爹每次服下補丸後,都要埋頭調息好一陣子,現在歸去反而叫他擔憂,不如先把賊人弄醒,說不定能早些找到解藥。”
地蜈蚣神采慘白:“啊?”過了陣子又耷拉下臉,哭道,“敢情我是撞上了江湖尋仇?”
“當真?”玉嬸一聽也是欣喜,連道今後再也不會有人無辜喪命。她取來藥箱,謹慎翼翼替她清理潔淨血汙,看清楚傷勢後反而更擔憂,“都快到骨頭了,這一刀可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