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琴之人,天然隻能是小龍女。尹治平循名譽去,瞧到右首一座不高的山頭上,一個白衣如雪,黑髮如瀑的倩影,正盤膝坐在那邊,低首操琴。
“師父,那你一起保重,徒兒在山上等你返來。”楊過伏身下拜,向尹治平拜彆道。
半個月的時候,尹治平該清算的東西早已清算安妥,該安排的也都已安排好。要走時,不過回房提了早已打包好的包裹,佩了隨身的長劍,可謂輕裝簡行。
這股巴望自在之意,直讓他恨不得肋生雙翅,當即飛下山去。轉過楊過的視田野,他大步連行了幾步,便忍不住發揮出了輕功,如風吹雲卷般縱掠疾下。心複鎮靜之下,忍不住輕嘯了一聲一泄胸中稱心。
送太重陽宮前的那座大圓坪,下了山道以後,尹治平向楊過道:“好了,就送到這裡罷。”
一曲結束,尹治平向小龍女揮了揮手,又自回身下山。這個時候,心中卻充滿了難過。
尹治平點頭道:“也好。”又向全真六子等人行了一禮拜彆,回身拾級而下。楊過也轉頭向世人行了一禮,緊隨在尹治平身後。
出了重陽宮的大門,尹治平便回身再向世人拜彆,請他們就此留步,不必多送。交誼也不在送彆上,況修道之人,也不必諸多掛懷,馬鈺道法高深,於此最是看得開,微微一笑,便率眾道就此留步。
尹治平道:“你也是,記著我叮嚀你的話。好了,我們就此彆過罷,一年後再見。”說罷,回身而去。
尹治平笑道:“這些事你丘師祖也都曉得,你問他去罷。如他不肯跟你講,那我返來後再跟你講也是一樣的。過了年,你已是十五歲,一年以後我返來,當時你十六歲,已算成年,恰好能夠把你父親的事全都奉告你。”
這半個月的時候中,恰好南邊傳回動靜,南宋朝廷於本年改元嘉熙,棄用了之前用了三年的“端平”年號,是年便為嘉熙元年。
馬鈺率世人上前幾步,直目送著尹治平與楊過下了重陽宮前的那一百零八級台階,這才率眾而返。
“錚錚錚……”
尹治平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早彆晚彆,終須一彆,我們師徒就此而彆罷。”
尹治平瞧著小龍女的身影,遲疑半晌,畢竟是冇有上去尋她。隻站在這裡,聽她操琴。兩人離得頗遠,都已瞧不清對方的臉孔,隻能相互瞧著身影。
“師父。”楊過又叫了一句,俄然道:“你走了以後,可就再冇人跟我講我爹爹的事了。你纔跟我講到我爹爹和媽媽如安在北都城擂台比武招親相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