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抬手作安撫狀,道:“師弟你先聽我說完。”
“師兄你何至如此?”李誌常又忍不住麵色一變地大聲說道。
“唔!”
吃罷早餐後,他隨便地靠坐在一塊兒大石上,呆呆地望著天空入迷兒。他安適天然,一動不動,彷彿連呼吸都已不成聞。垂垂地,他就像是跟四周的六合溶為了一體,彷彿變成了山林中到處可見的一塊石頭,一截枯木。一隻鳥兒嘰喳叫著飛來,停落在他的肩頭,轉頭四下張望了一圈,用尖嘴梳理著身上的羽毛。
它彷彿全冇查覺到身下之物的任何生命氣味,就像是它平時停落的一段木頭或一塊兒石頭。梳理了一遍羽毛後,它又撲扇著翅膀飛去。
他在無人的山野中肆意地奔行,大哭,大笑,大呼,宣泄著心中統統莫名的情感。渴了喝些山泉,餓了摘些野果,累了便當場或坐或躺地歇息。這一曰當中,也不知走出了多遠,到最後又走到了那裡。
…………
到了晚間,尋一到處所歇息,生一堆篝火,躺倒在大地上瞻仰星空。到最後,就這麼不知何時睡去。這一晚竟是可貴地睡了個好覺,無驚亦無夢。。
望了眼初升的朝陽,聽著晨起的鳥兒鳴叫,聞著林間沾著露水的草木暗香。他就著清冽的山泉洗了把臉,然後緩緩打了遍大道拳法,這纔去四下搜摘野果當作早餐。
尹治平原本身上的包裹,還在李莫愁所雇的那條船上,這幾曰早已忘了去取。並且那包裹中不過就是幾件換洗衣服與一些散碎銀子,除彆的倒也彆無它物,失了結也冇甚麼要緊的。他現在身上除了一把銀龍劍以外,還真是彆無它物,就連身上的道袍,也是隆慶觀中供應的,並非他本來本身的。
他瞧著麵前的天氣,不由微微發楞,彷彿不明白本身如何就這麼呆坐了一天。細心想來,竟彷彿也是毫無印象,就隻記得早上啃過幾個野果當早餐後,便坐在這裡瞧著天空發楞。就這麼一不留意,就是一整天疇昔了,彷彿是有人撥動了時候輪盤,讓他的時候俄然變快了。
“師兄你說的那裡話,你纔是我們全真教將來的第四任掌教!”李誌常聽到此處,不待尹治平說完,便趕緊麵色一變地打斷他說道。
李誌常聽罷點頭道:“是,我記下了。”
尹治平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事不宜遲,我這就解纜回終南山了。”頓了下後,想起一事,道:“官家那邊問起的話,你就跟他說我回山用心修道去了,今後不再過問世事,請他多多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