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成卓遠不語，秦律便就接著道：“若再有下次如許的不測，隻怕微臣也束手無策，以是還請萬歲爺必然禁止，或者是請萬歲爺召其他娘娘侍寢，皇貴妃的身子是再經不起折騰了。”

“是，微臣明白，請萬歲爺放心。”秦律呼了口氣道，既是止住了血，那就好辦很多了。

“不見，且打發了她們歸去。”成卓遠煩躁地揮了揮手，這時候，他多一句都不肯意說，不管是甚麼人也不想見，且又怕人出去滋擾了慕容微雪。

趙如海忙得去叮嚀了小安子去外頭堵著，曉得慕容微雪並無大礙，趙如海也跟著舒了口氣，

不等趙如海出聲，秦律驀地瞧見床前蹲著的人竟是成卓遠，心下一驚，忙得就要跪地施禮，卻被成卓遠一把拽到了床前，秦律的頭都磕到了床柱上，疼得鑽心，但是卻也不敢叫出聲，咬著牙才忍著疼開口：“微臣見過萬歲爺。”

趙如海也是心急，見成卓遠不語，曉得成卓遠是生了大氣的，趙如海忙得答覆：“啟稟太後，幸虧秦太醫來的及時，現在皇嗣無礙，隻要皇貴妃臥床養著就是了，夜已深了，太後和兩位娘娘既是看過了皇貴妃，想來也心安了，還請回宮安息吧。”

成卓遠死死握著拳，沙啞著問道：“她……如何了？”

“是，微臣這就去給皇貴妃煎藥去。”秦律起家要走，卻驀地想起一件事兒，秦律停下腳，正要說與成卓遠，但是卻瞧著趙如海小跑了出去。

然後端著參茶送到成卓遠麵前，謹慎翼翼道：“萬歲爺你也焦急了一個多時候了，且喝口茶潤潤喉吧。”

當下秦律也不好多言，便就躬著身退下煎藥去。

倒是陶惠顏卻開了口：“請萬歲爺移駕纖雲殿安息，臣妾會留在養心殿服侍姐姐，請萬歲爺放心。”

“皇貴妃如有甚麼岔子，我就株你九族，”成卓遠的一雙鳳眼現在猩紅非常，也癲狂至極，一雙大手死死攥著秦律的前襟，額上青筋暴起，那一字一句都似是在磨牙吮血，又道，“不但是你，全部太病院都要陪葬，統統太醫也都要誅九族，一個都不會放過，如果皇貴妃出了個好歹，朕一個都不會……”

“太後恕罪，萬歲爺口諭，誰都不見，請太後回宮安息。”小安子跪在孫麗華麵前叩首道。

那一小塊血汙實在也不過就指甲那般大小，但是卻被那明黃顯得格外的刺目，成卓遠伸手握住那塊綢布，似是想扯下那床帳似的，手上的青筋都要凸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