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首詞朕也喜好得緊呢,常記溪亭日暮,沉浸不知歸路,興儘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世人都說李易安南渡以後的詞作才情漫溢,最是出色絕倫,但是朕卻最喜好她暮年的詞作,不諳世事,恬雅光輝,字裡行間都透著少女情懷,卻恰好又豪情滿溢,實在是讓人手不釋卷,不想微雪也喜好,”成卓遠靠在慕容微雪的肩上輕笑道,一邊伸手從慕容微雪手上取過那本,定睛一看,卻不由得有些怔怔,頓了頓才道,“本來微雪是在看這一闕,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還是’。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的確是好詞一闋,就是清冷了些。”
……
“到底是甚麼?竟然堂堂慕容小王爺和微雪郡主等了這大半日?如果平常玩意兒看雪兒不咬你的皮!”慕容微雪興趣高的很,回身就跟著慕容南風下了馬車。
“微雪,你在看甚麼?”
“好。”
“啟稟萬歲爺,臣妾在讀。”慕容微雪輕聲道,儘力讓本身的聲音聽上去不是那麼顫抖。
慕容微雪瞧著那箱子內裡滿滿的凍海棠,欣喜萬狀,用力兒搖了搖慕容南風的胳膊,輕聲道:“哥!你看你看!”
“冰盞兒!”
“那麼我們一邊用膳你一邊說給朕聽,可好?”成卓遠輕啄慕容微雪的眼睛柔聲道。
“有啊有啊,公子要多少?”那賣貨郎瞧著慕容南風衣冠楚楚,非富即貴,天然樂得阿諛,從速回聲道,一邊翻開了車上的箱子,滿臉堆笑道,“不但有凍海棠,另有凍柿子,凍山紅呢!”
以是啊,哥哥,有你在真的很好。
成卓遠見慕容微雪不語,頓了頓又摸乾脆隧道:“不如你說給朕聽聽,說不定朕就還能記得起來呢。”
慕容微雪記得之前每一個夏季,都能和哥哥一起嘗一嘗那股子味道,那種甜美冰冷又酸的讓人皺眉的滋味,真真讓人忘不了。
有些慵懶,又有些感慨。
“好,臣妾服從。”慕容微雪驀地一陣心跳,紅著臉道。
珠簾泠泠作響,慕容微雪隻道是青玉又出去催促了,少不得有些不耐,並未回身,隻是蹙著眉道:“青玉,你先出去,我一會子就疇昔用膳,不必再出去了。”
但是王府最差勁的馬廄也該比那些子木棚子好上很多吧?
……
當時候太後說,這是成卓遠送給她的生辰賀禮,現在送給太子妃最是合適不過。
哥哥,這些年,你可曾再做過凍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