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城道:“前兒是前兒,今兒是今兒,那些山田,我明天去瞧了,若種藥這筆買賣做的過,說不準,比其他的買賣更賺銀子,至於春播的種子,你老爺我好歹是南陽人,南陽的老百姓都是你家老爺的鄉親,我能眼睜睜瞅著他們餓死不成,就算回不來,這點兒春播種子,也隻當我周半城請南陽鄉親們吃席了,從速去,彆遲誤了閒事。”
若瑤笑道:“好了,不信你瞧。”說著,在懷清麵前走了幾步,又轉了一個圈,站在哪兒纖腰一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倒讓懷清有些看愣了。
周半城哈哈一笑:“張大人謬讚了,比起張大人,鄙人做的這些又算得甚麼?”說著,看向前麵的山田道:“有了張大人這個父母官,來歲本日我們南陽可就揚眉吐氣了,也讓那些總說我們窮的人瞧瞧,咱南陽人也有直起腰來的一天,我周半城深以本身是個南陽報酬榮。”
中間兒葉兒道:“這話可不當,便女人不嫁人,莫非擋得住張大人娶媳婦兒不成,轉頭若趕上個刁蠻摳門的嫂子,嫌女人在家閒用飯,可如何辦呢?”
兩人數月不見,此時相逢倍感親熱,拉動手彷彿有說不完的話,若瑤道:“陳皮送信回鄧州府跟我說了南陽的事兒,我是一時擔憂,一時歡暢,最後都分不清是擔憂還是歡暢了,老太君也惦記你,整天嘴裡離不暢懷清丫頭,偶然候想的急了,就罵,罵你冇知己,說你這一來南陽,就想不起她白叟家來了,偶然候又感喟,說南陽偏僻,隻怕你在南陽受了委曲,真是,我們這幾個孫子孫女的,都冇讓老太君這麼惦記過,倒是你這丫頭,老太君內心一會兒都撂不下。”
葉兒方回過味兒來,拉著甘草道:“甘草你們家女人太不刻薄了,這幾個月不見,一見就打趣我。”
方先生還要說甚麼,見老爺這意義考性閉上嘴,出來內心還迷惑呢,可著汝州府誰不曉得,他們家老爺是馳名兒的摳門,彆看半城的買賣都是周家的,周家的銀子幾輩子也使不完,老爺過日子可邃密著呢,平常府裡幾位夫人分例外想添件兒衣裳,打個金飾,也得老爺親身點頭才成。
若瑤笑道:“傻丫頭,懷清逗你玩呢,你就不想想,我們懷清女人哪是能受委曲的,再說,懷濟大哥又怎會娶個如此不講理的老婆。”
懷濟大喜:“要真如此可太好了,不瞞周員外,我這個南陽知縣現在真是一窮二白,縣衙的公賬上一兩銀子冇有,卻有上幾任知縣欠下的欠條,這還罷了,山匪鬨了幾年,老百姓的日子難過,很多家為了餬口,連春播的種子都吃了,我也是實在冇法兒了,才又舔著臉去跟縣裡的幾位富戶借糧播種,反正先把地種上,不然本年夏季可不知要餓死多少人呢,這前賬未清,後賬又賒下了,哪另有銀子給交地的老百姓啊,都是打的欠條,等著員外這兒的承包銀子到了,各家再憑欠條到縣衙清帳,若拖得日子久了,恐老百姓要砸了我的縣衙大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