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歡聲笑語,粉暖衣香。
淩青菀的幾個表兄,也回家了。
“五郎.....”景六郎和景氏說話的時候,景氏就叫錯了。
景五郎的肝火去斂去了大半。
驀地見麵,心底的情感壓抑不住。
淩青菀微微低頭,含笑羞怯。
“二郎做了禁軍侍衛司副都批示使?”孃舅笑著提及了安簷,問景氏道,“他甚麼時候再來太原府?”
景六郎也難堪,一張臉通紅,無地自容。
十年工夫,她們母女倆都老了,鬢角添了白霜,臉頰有了細紋。
母女二人未語先淚,捧首痛哭了半晌,都說不出來話,高興與哀痛摻雜,皆是表情起伏難寧。
她既驚奇舅母籌辦放棄盧氏的婚事,籌辦把女兒遠嫁到京裡,更驚奇嬸祖母的病還冇有好,已經一年了。
估計是主子們的事。
景大郎是嫡子,又是軍中高官,讓他陪著景六郎歸去,免得六郎感覺祖母趕他走。
芝英和淩青菀算是舊識。
芝英不再多說,隻是笑道:“表女人,太夫人說她已然無礙,這件事不準多提,婢子也不敢違令。”
已經是下午了,驕陽吊掛在天井的樹梢,將淡金色的樹影投入窗欞,班駁光影落在景氏和外祖母身上。
他本來不敢在祖母跟前猖獗的。
景氏多年不來,真的分不清楚他們倆。
景氏和外祖母見麵的唏噓,已經結束了。
景六郎還冇有來得及解釋,景五郎氣哄哄說:“我和這個婢生子很像嗎?”
身為庶子的景六郎俊朗威武,高大矗立,言談有禮,看上去很有貴氣。
但是,她和盧氏不熟,冒然提起盧家,芝英隻怕會多心,外祖母過後曉得了也會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