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點頭,道:“我不愛吃甜的。”
親家夫人,是指二姑母的婆婆。
夢裡是非常壓抑,並且痛苦。
他聲音溫軟,眼睛卻精亮,盯著淩青菀看,想從她臉上找到蛛絲馬跡。
她彷彿在影象裡發掘答案,到底要找哪個mm。
她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可惜,她被夢魘鎮住了,動不了。
她的哥哥,是個很都雅的男人,這點她也記得。
兩個丫環驀地昂首,見鬼似的看著她。
瓊華凝集在屋簷下那盆丹桂樹上,花瓣被溶溶的月色沐浴,好像一段純潔又遠久的影象,不語婷婷。
明天,就不見了母親。
踏枝回聲,幫她撩起了床幔。
是夜,秋月如媚,清澈的月華轉過了雕欄,在窗外灑下清輝。
她睡著了,又進入夢境。
夢裡的統統,彷彿蒙了一層黑紗,幽黯、冷寂、影影綽綽的,甚麼都看不清楚。
母親四十韶華,白淨臉頰添了光陰的紋路,溫婉貞靜。但是,她雙瞳如墨,清澈好像少女,儘是聰明。
她昏昏沉沉的。
“大哥餵你喝,這是娘交代的。”大哥隻是淺笑,還是舉著湯勺,喂她喝藥。
“......不疼了。”淩青菀道。
這個題目,把她也難住了。
故而,母親和大哥都很體貼她的頭是否還疼。
已經是午後,細碎金光從窗欞灑出去,點點碎芒,暖和豔瀲。秋風緩緩,窗簾、床幔悄悄搖擺,似撩起了一陣波紋。
“......想娘了?”大哥又問。
這些古怪的動機,讓她的眼神有點板滯。
“踏枝?”淩青菀坐起來,喊了丫環。
“那就彆吃了。”大哥不見驚色,淺笑道。他揮手,讓兩個丫環退出去。
大夫也說要漸漸調度,頭不疼了,病就差未幾病癒了。
“大哥?”淩青菀對他,有種既熟諳又陌生的感受,躊躇了下,才摸索著迴應。
少女的認識,伴跟著那聲脆響,又緩緩消逝,墮入深深的睡夢中。
夢裡的事,醒來就記不清了,隻剩下一個潮濕、心傷的夢境。
到嘴裡的藥,她能夠仰仗味道分出分紅來。
***
半晌,母親和大哥連袂而至。
昨晚,她醒了過來,可風景比明天還要差。她的腦袋裡,好似被亂麻纏繞著,沉重、恍惚。
藥勁上來了。
然後,大哥的笑聲微微停頓了下。
氣候很好。
“菀兒,瞧著神采好了些。”母親喃喃,似自語走到淩青菀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