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停止了十多年的牡丹花會,就屬兩年多前的那一次最為諦視,美女才子、文人劍客爭相輝映,花會當選出的三美和四傑一向讓都城世人津津樂道,為之神馳。
“是,請陛下成全。”田蘊秀豁出去了,背水一戰,不勝利便成仁,讓她在這後宮中鬱鬱終老平生,她還不如死了。
蕭翊時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幾句話來,甚麼“磨嚓磨嚓,在這光滑的地上磨嚓”,甚麼“磨嚓,似妖怪的法度”……
耳邊彷彿有“磨嚓磨嚓”的聲聲響起,這個聲音曾經困擾了蕭翊時很長一段時候,厥後才漸漸地沉寂在了影象中,此時卻被麵前的女子喚醒。
實在不消猜,她的服飾富麗,脖頸上戴著的一串珍珠項鍊光芒柔潤,是極其奇怪的金色,這金珠產高傲晉最南邊的波魯海,除了宮中的寵妃,大抵隻要平南王府的家眷才氣具有。
站在北地的城牆上,看著腳下那片蕭瑟瘠薄的地盤,從那一刻開端,他終究下定決計,要從晉武帝和李家手中接過這大好國土,千萬不能讓它淪喪於奸人之手。
蕭翊時愣在當場,突然之間,自懂事以來的各種不公和艱險一幕幕閃現,他握緊雙拳,幾近就要仰天長嘯以抒胸臆。
牡丹花會上一派歌舞昇平,他激憤之下,引吭一首大漠行,一把青鋒劍舞得慷慨激昂,引得滿座冷傲,和容昱墨、顧青衣、蕭承瀾一起被封為洛都四傑。
蕭翊時跟著那怪腔怪調學了幾步,表情竟然莫名舒爽了起來。
田蘊秀負痛,卻不敢掙紮,隻是顫聲道:“是啊,我就是田侍郎之女,當日洛陽花會和陛下一同被譽為三美四傑,和陛下曾有過婚約,陛下莫非將我忘了嗎?”
“陛下……請千萬不要叫我那三個字……”田蘊秀神采淒然,“我隻願重修來生,削髮代首,將此生的荒唐諸事儘棄前塵……”
“好,”蕭翊時隨口應了一聲,“看在你我那未儘的緣分上,朕便應了你,明日朕便知會禮部的王大人。”
田蘊秀的身形一滯,驀地回回身來,又驚又喜:“陛下是在叫我嗎?”
這兩年多來,他韜光養晦,一改疇前的行事,手上沾滿了無數詭計和血腥,終究從他那好哥哥的手中奪過了這至高之位,隻可惜,阿誰點醒他讓他下定決計的少女卻再也冇法邁著阿誰“磨嚓磨嚓”的法度和他同樂了――當年平南王府的慘案冇有留下一個活口,包含年僅十二歲的世子和十四歲的郡主。
田蘊秀捋了捋鬢邊微亂的髮絲,她的眼角還留著一滴淚珠,看起來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她低聲道:“多謝陛下成全,還望陛下保重身材,我……會一向惦記取陛下,替陛下祈福,陛下若能念得我……一絲半點,我便是死了也心甘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