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聲短促,取出了一根繩索,幾下就把喬楠捆在了軟榻上。
隻要蕭翊時能夠活著,她便能心安理得地趁亂逃脫,木槿已經遵循疇前的打算分開了都城,如果統統順利,她會坐馬車半路落水,然後假死逃往商定好的處所。
“陛下?”
是她違背了她永不叛變的誓詞。
“轟”的一聲,火線傳來了巨響,彷彿一記重錘擊在喬梓心頭,她昂首一看,隻見彆院中一團青煙冒起,緊接著又是幾聲巨響。
喬梓使出了吃奶的勁,揹著他一起踉踉蹌蹌地朝外跑去,內裡還是空無一人,洛陽彆莊裡的人彷彿都不見了
“你要把我送到那裡去?”喬楠儘力凝集著力量,卻仍然隻能動動指尖,喉中收回的聲音就彷彿□□普通。
喬梓抹了一把眼淚,沉淪地看了他一眼,朝後退去。
“這藥效隻能持續一會兒,”喬梓哽嚥著道,“喬楠,我不能陪你了,你本身保重,趁著蕭承瀾要對於陛下,得空顧及你我,你從速逃脫,能走多遠就走多遠,你如果再要返來,那就是孤負了我的一片情意,你我姐弟的緣分也就到頭了。”
手中的弓箭“啪”地掉在了地上,他搖擺了兩下,手腳綿軟,一頭栽倒在喬梓的懷裡。
喬楠急了:“姐,你乾甚麼?這是我們報仇雪恥的機遇,你快放手。”
蕭翊時悶哼一聲,那兩個黑衣人劍勢淩厲,他受了傷身形呆滯避之不及,刹時就被刺破了髮簪和衣衿。
那聲音悲忿而狂怒,喬梓呆呆地站在原地,俄然想到了兩人初見的阿誰夜晚,蕭翊時殺了背後偷襲的壽王,那一刹時也是如此。
“陛下,主子是返來救你的。”
“朕曉得。”
“姐……”喬楠彷彿明白了甚麼,“你……你去那裡?仆人已經都安排好了,如果此次行刺失利,他已經備下了轟隆彈,足以把那半個彆莊毀了,你彆去送命……”
“你不是很短長嗎?不是千軍萬馬中取人首級來去自如嗎?你倒是出來啊!”
她懶得答話,隻是嚥了咽口水,讓本身喉嚨的灼痛不那麼難受。
“你不是天子嗎?如何連這點危難都熬不過?”
彷彿被一盆冰水兜頭而下,渾身的血液頃刻間解凍。
她眼中淚如雨下,不敢再看,揹回身緩慢地拽住了正要射第二箭的喬楠。
……
不曉得被絆倒了多少次,也不曉得找了多久,最後她筋疲力儘地倒在了地上,淚水彷彿已經流乾,無邊無邊的驚駭囊括了滿身,頃刻間,她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