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公,你乃三朝元老,為何不出來講句話?先帝去時,身邊隻要陛下一人,壽王當時身在那邊?皇室血脈,同室操戈,莫非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壽王剩下的獨一血脈也步了後塵嗎?”
一名武將憤然出列道:“陛下,臣是個粗人,說話直了點,虎毒不食子,陛下若不能善待,又何必如許欲蓋彌彰,早早賜酒一杯,和李太妃一樣去了就是了。”
王莽達感激涕零:“謝陛下恩情,臣汗顏。”
目光一轉,喬梓瞧見了站在最前排右邊的蕭承瀾,本日他穿了一身紫色蟒袍,更顯矜貴出塵。
“陛下來了,先帝不走得早不可啊。”有人陰陽怪氣地插了一句。
朝臣們麵麵相覷,一時不曉得蕭翊時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程太傅也跪了下來:“王將軍休要胡言,陛下俯仰無愧,先帝的內侍楊公公冒死前來向我和魯國公通風報信,帶來了先帝的手諭,隻可惜被壽王洞悉後慘遭毒手,萬幸那份手諭還在魯國公手中。”
剛纔詰責蕭翊時的那人神采有點泛紅:“容大人,此言差矣,忠孝仁義禮智信,乃是國之底子,為人臣子,如果一味拍馬阿諛,那不成了諛臣弄臣了嗎?我等隻求一個明白罷了。”
喬梓的臉上一紅,立即避開了那道含混的目光,轉眼偷偷瞧向龍椅上的蕭翊時,那側臉表麵通俗剛毅,神采沉肅,固然貌美不及蕭承瀾,那奪人的氣勢比起他來卻不遑多讓。
蕭翊時回過甚來,俄然衝著龍椅旁的喬梓擠了一下眼。
他頓了頓,眼神森然:“如果此後另有人膽敢再提,那就是對朕不敬,對先帝不敬,對在坐的各位不敬,朕一概不會姑息,斬之立決。”
“朕曉得,你們想問的就是先帝到底是如何死的,壽王到底是如何死的,你們還但願李太妃是朕殺的,更但願蕭秉那小兒是朕動的手腳,為的是斬草除根,隻是老天有眼功敗垂成了罷了,對嗎?”
魯國公也豁出去了,派人快馬將家中密鎖的手諭取來給世人傳閱,的確,那手諭上的字固然倉促而就,確切是先帝親筆,上書“壽王謀逆,朕危矣,救駕!”
蕭翊時的語氣森然,最後兩個字一字一頓,更顯氣勢。
容昱墨淡然安閒,不疾不徐地駁斥著那些大臣的圍攻,他的聲音明朗動聽,說話引據論點,既不咄咄逼人,也不軟弱有力,比起諸葛亮激辯群儒毫不減色,喬梓聽得津津有味,看向容昱墨的眼中多了幾分佩服。
中間蕭翊時的幾員親信武將滿臉忿忿之色,他們不善言辯,卻難以忍耐如許的欺侮,眼看著就要到發作的臨界點了,蕭翊時卻仍然淡然坐在龍椅上,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