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嘴裡唔囔了一句，可惜聲音太渾濁，上麵的人隻模糊聞聲“老了，不頂用了”，其他的一概冇有聽清。

碧流俄然嘲笑一聲，道：“三佬，您既這般瞧不上我們這些紈絝，便該早些去找天君，趁便換個一畝三分地管，何必要比及本日？”

三佬驚詫，他如何都冇想到，一貫麵子的碧流竟會說出這番話，還是當著大佬的麵。他捏著羽扇的手緊了緊，然後緩慢扯出個笑，雲淡風輕道：“你們在右攝提這麼多年，我也算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人長大了，差事上不也得長進長進？不是我用心針對你們，實在是……”

半晌後，三佬當著世人的麵，道：“此事是我考慮不周，冇有按部就班、循序漸進。隻是現在幫役已斥逐大半，即便重新招人也是來不及……”

不等碧流開口，錦華就道：“我曉得你要說甚麼！”

說罷，附耳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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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大佬，在世人的屏氣凝神中撩起眼皮，氣若遊絲道：“咦，錦華冇來嗎？”

自那今後，幾位主事再冇找過三佬，而是嚴格遵循他的號令，分批將幫役們辭退，硬將差事往留下的人身上壓。不過幾日的工夫，小役們怨聲載道，各個環節接連出了題目，最後被人告到了紫微大帝跟前。二佬、三佬焦頭爛額，連久不露麵的大佬都特地來了一趟，調集幾位主事，扣問到底是甚麼啟事。

三佬忙辯白道：“大佬，我身為右攝提主政之一，如何能夠想坑害右攝提？我這麼做原是為了右攝提的名譽啊，安知他們這般不經事，不過淘汰了幾個幫役就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蘆驛辯駁道：“三佬，各司屬的幫役少說也承擔了一半差事，您說減就減，可不就出了題目！”末端還嘟囔了句，“要我說，您就是在難堪我們，不然如何會下這類號令！”

實在是甚麼？太不像話嗎？

幾位主事也心知肚明，以往隻要差事說得疇昔，三佬對他們的混鬨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此很多人在背後罵三佬趨炎附勢。可曉得歸曉得，被人劈麵說出“放縱”二字，幾人臉上還是有些過不去。

二佬隻得上前一步，道：“錦華家裡有事，先歸去了。”

眼看錦華肝火沖沖地朝檔案庫去，碧流忙追上一把將人拉住。

他的目光掃過三佬和碧流，最後停在了二佬身上。

三佬曉得這話說得有些重，但他感覺，是時候提示下這些仙子仙君，這裡畢竟是右攝提，不是他們自家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