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王太醫於家中忽然長眠。桓圜殿中諸人也被洗濯潔淨,換上王府親信之人。
統統好似一場夢。
這場以擁立弋淩為核心的文學論爭,史稱伽陵之辯。今後奠定了馮言在北胤文壇上無上的職位。
馮言為首的擁立派不竭寫文表白態度,文賦擲地有聲又文采斐然,引發追捧。同時詰難的對方無言以對。
是年春伽陵山詩會,馮言大談百姓生民為天道,天道不成逆之談吐。還寫文論證,言之鑿鑿,一時候掀起眾士子言論。
一時候,各地神旨不竭,皆主明主為戰神轉世。
凝煙和嵐霜對視一眼,也轉過了頭去。
百姓也呼聲高漲,各地皆有事於朝堂。
弋淩卻道,“汀兒,這萬裡國土,都抵不上你一顧而笑。”
朝堂一時群龍無首,各方權勢不竭爭奪,各地禍亂不竭,流兵四起,百姓苦不堪言。
盛京的夏季暑氣漸起,顧媺抱著弋維坐在院中一顆石榴樹下,看著琬琬提著裙角奔馳在綠瑩瑩的草地間,儘力伸手去撲麵前的胡蝶。
宗室大臣不肯放棄,尚且有人追到了燕州去,想以天下大義以規勸安國公。冇想到安國公竟然直接把人趕了出來。
琬琬驚呼,捂住眼睛不看他們大喊,“羞羞,羞羞”。
有風吹過,樹蔭搖擺,滿樹火紅的石榴花悠悠飄落,落在顧媺肩發之上。
顧媺笑道:“都是冇知己的,你一來就不要我了。”
長寧四年,皇上病癡一事傳出,天下震驚。朝野立馬掀颳風波,要改立新帝。但皇室衰弱,天子年幼無後,先帝獨一的皇二子也在兩年前的陳韓兩家兵變中被斬殺。
桓圜的聰慧被顧媺死死捂住,成為皇宮裡最大的奧妙,隻是她也明白這個奧妙不會埋冇太久,尚在她懷裡的孩童看不出任何不當,可跟著他垂垂長大,他的病情也會明白於天下。但這中間另有一兩年的時候,充足他們擺設應對。
弋淩俄然笑起來,“你不會老,還是像我初度見你一樣。”
就在他們爭辯不休時,中州長河竟現神石,上書明主已降,萬年承平,並詳細描述了明主之方位直指攝政王府。
天下百姓群情紛繁,皆言攝政王為當世明主,該登皇位。
朝臣三登其門,連連要求,弋淩才勉強承諾。
嵐霜和凝煙立馬伏地施禮,顧媺轉頭去看,隻見弋淩一身玄色長袍,舉頭闊步而來。
作為桓家獨一的嫡派先人桓柯即位彷彿是眼下最公道的體例,因而就算心有他意的朝臣也不敢隨便開口,隻能隨宗室諸人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