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被她奶聲奶氣的話語逗笑,乾脆與她蹲在一起,“郡主等著花兒做甚麼?”
顧媺心中軟了下來,抱著他坐到了榻上,“姑姑不在的日子,陛下乖不乖?”
顧媺反而淡然很多,好似早已推測,對她們道:“曉得了,過幾日你們使喚著上麵的人清算清算東西,籌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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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圜兩手攀住顧媺的脖子,臉也貼了上來,說甚麼也不放開,“姑姑好久不看圜兒了。”
“皇上,那你是要砍我的頭嗎?”顧媺又道。
宮道上偶爾遇見內侍或宮婢,都遠遠下跪施禮,半分也不敢亂動。
琬琬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花骨朵,“琬琬要送給孃親。”
桓圜尚且不知,兀自扭過甚去看方纔他騎著的奶孃,“是奶孃。”
桓圜自繈褓中被顧媺一手抱大,自從本年初春她和弋淩搬去齊州後,這已是大半年未曾見過他。
兩人正說這話,聞聲正房中傳出一陣哭聲,琬琬眼睛忽而一亮,也不管這花兒開不開了,撒丫子就往屋裡跑,“弟弟醒了。”
桓圜的目光暗了暗,有些無措道:“姐姐有本身的弟弟了,是不是不要圜兒了?”
氛圍一片平和,凝煙輕手重腳地退了出來,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吃緊出去的嵐霜,她麵色焦心,氣喘籲籲,“王妃呢?”
桓圜一點也不怕她,每次在她身邊老是撒嬌,隻要弋淩在時才肯乖乖聽話,公然他又想起甚麼問顧媺,“姑姑,攝政王也返來了嗎?”
那娘娘身子抖如篩栗,連連否定,“奴婢冇有,奴婢冇有!”
顧媺進了桓圜的宮殿,門口空無一人,不覺有些奇特,卻俄然聞聲主殿裡人聲鼎沸,好不熱烈。
殿中跪滿了內侍宮婢,桓圜騎在奶孃背上,拿著一截小布條當馬鞭,拍打著奶孃,在殿上“騎馬”,口中還駕駕有聲。滿殿的宮婢們口中爭相為他助勢,鬨成一團。
顧媺端倪立馬冷了下來,如刃的目光也望向了奶孃,“是你?”
顧媺又驚又怒,桓圜尚才兩歲,比琬琬還要小,卻做出這等輕賤之事。
桓圜躊躇了一下,小聲道:“朕不喜好他返來,他返來要搶朕的皇位。”
手裡的披風兜頭兜腦地裹在了琬琬頭上,她吸了吸鼻子,冰冷的氛圍將鼻頭凍的紅彤彤的,分外敬愛,“這花要開了,琬琬要等著它。”
凝煙一驚非小,驚呼了一聲,立馬去看顧媺。
桓圜又歡暢起來,抱住顧媺的脖頸就用力蹭了蹭。顧媺有些無法,拉下他的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