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拉開一道皮肉翻起的傷口，也拉開了江雅儒的心。摧枯拉朽的疼痛彷彿要燒儘江雅儒的靈魂。

然後，姬涼夜看到這個任何時候都寧折不彎的瞎子，那一根脊梁骨筆挺矗立得仿若金鐵難斷的瞎子。

隻一瞬，江雅儒就再也動用不了任何靈力，插翅難飛。

“徒兒服從。”江雅儒的聲音裡一片死寂。

易水酷寒嘲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內傷嚴峻的姬涼夜。

姬涼夜感覺本身大抵是要死了，不然，內心如何會這麼痛呢？痛得彷彿下一秒就不會跳動了。

江雅儒聲音沙啞空茫，“師尊，徒兒……知錯了，懇請師尊不要遷怒旁人。徒兒……再也不敢了。”

姬涼夜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瞎子，驀地想起了師父修離曾經說過的話。

易水寒怒起，靈力暴漲。

隻是眼下，要更吃力一些，並不是易水寒的氣力就比臨淵精絕甚麼，而是因為蠱靈絲的原因，使得江雅儒在應對易水寒的時候，美滿是冇有章法的。

涼夜的聲音冇有了任何溫度、情感，“我的至心，你不肯拿著，那這顆至心便死了。”

易水寒涓滴不擔憂雅儒會再生甚麼反骨，領著迅堂和刑堂不疾不徐先行。

易水寒的神采森然，誰不曉得姬無傷和慕越的寶貝養子，資質驚絕出眾旁人難及？

師父說得冇錯。姬涼夜心想，本身已經悔不當初了。

尊級強者的靈壓隻鋪天蓋地一壓下來，鋪頭蓋臉的，彷彿五臟六腑都要從腔子裡被擠壓出來。

江雅儒的眼睛熱得短長，嘴唇顫抖著，聲音裡竟是不由自主有了鼻音，清越的聲音被染得降落，“我真的，看不了你這個模樣了，我受不了。就當是我無私，是我脆弱無能。你，放了我吧。”

一旁的迅堂是陸良，前次在旅店裡受過姬涼夜的氣，眼下天然不會客氣。

姬涼夜看到，瞎子跪下了，脊背弓著雙手貼地，是最高的禮節。

他五內受創，現在，身材因為疼痛而不受節製的抽搐著。

然後，姬涼夜看到了瞎子的眼淚，不是盛在那雙彎彎笑眼裡亮得驚人的水光，而是一刹時都凝整合了兩行晶瑩，奪眶而出。

他將劍拿了返來，一扭劍柄，竹節寸寸翻開暴露鋒銳的刃。

他妖豔標緻的臉上，現在一道猙獰的傷口盛開在頰邊。

“你曉得你此次一走，易水寒不會再讓我們見麵了吧。”姬涼夜的目光裡空空如也，聲音浮泛。

“江雅儒！”易水寒眸子一冷，痛斥一聲，叮嚀道，“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