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開口時,語氣間已經平增了很多高高在上的威儀,“明天不過閒來無事,過來轉轉,你們這個戲園子搭得倒是不錯,剛纔的演出也是差能人意……”
這……
葉安歌麵上更加紅了起來,內心慚愧難當,原想著來練練唱曲,冇想到竟在外人麵前落了這麼大一個醜。
彆說此時他站在正中間,隻怕是他走在人群中,光是這股氣勢就與彆人分歧,氣質高華,卓絕出眾。
聽雨院不就是梨園子地點的處所嗎?看著此人公然是新來的樂工,葉安歌將路細心同他說了一遍,那人瞭然以後便負動手慢悠悠地分開了。
“你的聲音倒是不錯,隻是這唱工實在是未儘人意,樂府詩中有很多輕柔委宛的小調,你為何要選《羽林郎》?”
一進聽雨院,戲台上絲竹管絃聲聲不斷於耳,舞者衣袂飄飛,好一派熱烈不已,歌舞昇平的氣象。
葉安歌眉頭微蹙――此人對樂理如此精通,看來不是管事也不是采辦,而是一名樂工,應當是班主新招出去的吧。
這座院子裡,除了梨園子,平時底子看不到其彆人,葉安歌悄悄在內心測度,他莫不是這座府邸管事的,或是賣力常日裡賣力采買的伴計?
葉安歌正覺奇特,定睛一看,坐在正中的那人不就是方纔阿誰樂工嗎?隻見他大大咧咧地坐在看台中間,正跟著樂聲微微點頭,而中間遞水的,拿毛巾的,扇扇子的圍著一堆人,個個恭敬地不得了。
那人卻不再說話,兀自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也不見他做甚麼,或許隻是頭微微向上抬了那麼一點兒,兩肩微微向後伸展了一點兒,背脊比之前矗立了一點兒……整小我俄然間的氣勢就變得不一樣了。
葉安歌慚愧地埋首,隻是一雙眼睛倒是不住地悄悄看向廊下的那人,隻見他身材頗高,看上去彷彿比任彬還要高上半頭,一身新月色的舊袍,墨發高高束起,一絲不苟的模樣,隻是她如許偷瞄,終是比不得光亮正大地看,底子就看不清那人的臉孔,隻感覺他的眉眼非常精美,連笑容彷彿都和順萬分。
一曲結束,餘音嫋嫋,而葉安歌倒是訕訕地收回了手,虧她剛纔還自認唱得完美,台下此人唱得可比她好多了,這一次的演出,不但是演砸了,更是在打她的臉。
葉安歌正悄悄想著,不想那人倒是主動開口扳話起來。
他的聲音降落醇厚,模糊帶著些許的和順與慵懶,好像一罈久釀的美酒般誘人,聽著就讓人如同如沐東風似的,非常舒暢,隻是葉安歌內心卻更加猜疑――為何總感覺這聲音彷彿在那裡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