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君讓妾身陪葬,嗚嗚,妾身怎敢不從。”紀纖雲眼淚又成了斷了線的珠子,“兩位王爺,妾身求您,給妾身留條活路吧。做了鬼,妾身都感激兩位。家父如果曉得,妾身都是仰仗兩位王爺才氣多活幾天,必定也感激不儘的。”
哼!
電光火石之間,紀纖雲做了決定,她一把扯下帽子口罩,脫下身上高溫煮過消毒的罩衣,快步繞過屏風到了外間去,再把頭髮扯散,衣領拽鬆,沾了烈酒的手往眼睛上一抹,立馬淚如泉湧,做出一臉羞憤狀,“嗚嗚……二位王爺要敢出去,奴家……奴家就活不成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千萬彆出來……嗚嗚……”
銀釵布裙,不施粉黛,驚弓之鳥的立在那邊,彷彿就是風雨中最美的那朵蘭花,比常日圍著他那些鶯鶯燕燕,更讓貳心神泛動。
顧西風超脫的麵孔也閃現絲絲擔憂,“算算時候夠了,應當快醒了吧。”
紀纖雲宿世也是閱人無數的,半晌已經鑒定麵前的就是個披著斯文外套的色胚。
地痞惡棍!紀纖雲在內心悄悄罵道。但是那邊冥王的肚子刨開等著縫合呢,不順著這色胚,冇準還如何膠葛她呢。
該醒卻冇醒,如果藥量冇題目,那就隻能是開膛破肚出了忽略。
眉不畫而黑,唇不點而紅,粉麵桃腮,杏眼裡汪著淚,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隻見他一身團花衣,一把摺扇,渾身熏香氣滿盈,拿捏出來的風騷做派,特彆是那雙桃花眼迷離的帶著鉤子一樣。
果斷又帶著視死如歸。
聽到紀纖雲亮明身份,又聽到本身皇兄誇獎“國色”,一向傲岸打著扇子的亓淩昊也不由側目,上高低下打量過紀纖雲,頓時悄悄心癢。
一個豆蔻韶華的小女子,竟然眼睛不眨地,行雲流水般做著如此血腥的事,真真的人間難尋了。
另有方纔那機靈的應對,臨危穩定擺佈逢源,如何看,也不像個無人教誨的女子。
看伎倆,她必定不是第一次做。
“見過王爺,見過王爺……妾身……妾身是紀丞相的女兒,還望您高抬貴手。”紀纖雲抹抹眼角的淚,抬起臉做惶恐狀,“冥王說的,如果我攔不住你們,就要讓人打死我的啊……。求求兩位王爺,千萬不要出來,看在紀丞相的份上,給小女一條活路吧。”
桂嬤嬤往茶爐上的小壺裡又加了一些醋,氤氳的酸氣裡,搓動手湊到床邊去,憂心忡忡,“王妃,王爺他不會有甚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