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待著吧，耐點心。麵壁思過，等朕的動靜。”夜冥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回身就走了。

燕姝毫不躊躇畫了押。

七年了，燕姝從未如此溫馴地讓他抱一下，他如何能等閒罷休？

“起來吧。”夜冥扶她起來，讓她坐下，定定地凝睇著她，伸手為她拭去腮邊的一顆淚珠。

夜錦辰跟上之前，回顧對燕姝擠了兩下眼睛，又摸了兩下鼻子，唇畔佻出一抹邪笑。

倔強的語氣也化為了委曲責備的嬌柔，讓夜冥刹時被激起了鬥誌。

夜冥眸底驀地掠過的一抹猙獰讓燕姝不寒而怵。

“放縱你有千萬個來由，也不成以毒害朕！朕是真命天子，豈有那麼輕易喪命？但是你的小命，從你決定放火的那一刻，已經很難保全了。就算朕有憐憫之心，也難以堵住悠悠眾口。如果輕饒了你，不但群臣會起而進犯朕，將來那些刺客們就會有樣學樣，肆無顧忌地行刺朕，朕與朝廷的威懾力傾刻間蕩然無存！”

“你起來吧……”夜冥連帶著聲音都變得格外沉著，“朕承諾你，會重新考慮這件事情。你剛行刺完朕，朕連保你性命都會引來一陣天大的騷動，緊接著，重審此案，會以不會操之過急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操之過急，反而好事。朕承諾你，先保住你的命，有機遇，再將此案提上議程吧。”

她膽怯地環顧四周，夜冥這才發明，劈麵那排暗中的牢房裡透出幾雙亮晶晶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

即便落空夜錦辰，她也不想死了。

誰怕了？他夜冥就冇怕過誰！

“遵旨，父皇。”夜錦辰領旨，立即出去叮嚀獄頭拿了文房四寶過來，唰唰唰冇兩下就寫好了。

麵子獲得了保全，被傷害的挫敗感於刹時獲得了些許平複，語氣亦柔緩了很多。

“朕是天子，要向誰交代？朕的話就是聖旨！朕說不殺就不殺！誰敢方命？”

夜冥幾時曾經被燕姝經心侍侯過？燕姝待他，一向都是冷若冰霜。但是，越是讓夜冥猜不透，夜冥就越想窮究，征服欲就越激烈。

耳畔聽得夜冥又道：“到時侯，就不得不委曲你在此多待一段時候了，待多久不曉得，或許會一向到燕翎案重審吧。誒，朕真是瘋了，麵對殺人凶手，還在為你做安排。姝妃，你若再負朕，彆怪朕新帳老帳一起算，讓你生不如死！”

“陛下，”燕姝不天然地輕咳了一下，“這是在天牢呢？那麼多雙眼睛看著……”

夜錦辰一樣收起玩世不恭的舉止和神態，定定地看著燕姝。他的內心一樣遭到震驚，又墮入昔日的影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