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辰稟道:“要為父皇分憂,必須先曉得父皇憂在那邊。重不重審燕翎案當然讓父皇憂心,但這並不是首要愁煩之處。父皇所煩惱的是重審燕翎案的機會。蕭太傅把持著兵權與朝政多年,朝野表裡莫不怨聲載道,大升國天災天災,導致贓官橫行,敗北叢生,百姓流浪失所,流浪漢與乞丐倍增。凰城表裡,都被流浪漢充滿著,這些父皇都曉得。”
夜冥將奏摺翻開,細細閱覽,初時擰緊的眉宇,跟著瀏覽的深切,垂垂伸展開來,至末端處,冷靜地墮入了深思……
“或許前幾年,父皇對太子一黨甚是正視和信賴,但是比來兩年,父皇慧眼如炬,丞相亦經常稟奏,故而父皇內心早就有了憂愁。但是父皇若想整治朝綱,嚴懲贓官,必將會動到蕭太傅的權勢,父皇既顧忌蕭太傅手裡的虎符兵權,又生恐冇有了蕭太傅的聲望,不敷以震懾六大藩王,一旦昭雪,恐怕他們蠢蠢欲動。故而擺佈難堪。”
夜錦辰嘲笑了一聲,低下頭作出委曲巴巴的模樣:“這或許也是兒臣平時太放浪的原因,因此大家都感覺兒臣軟弱可欺。或許太子殿下感覺兒臣已經白撿了一個便宜兒子,再多戴一頂綠帽子不要緊吧。以是,他纔會這麼色膽包天。恰好碰到我媳婦兒這麼剛烈,纔會誤傷了他。但是,經此一事,兒臣反倒受了鼓勵,如果本身不強大起來,就會再被人這般作踐。這件事情的確是兒臣寫奏摺的動力,也是兒臣的私心。兒臣為了這份奏摺,返來也顧不得先來見父皇,在家辛苦了幾天幾夜,這才完成的。”
夜冥唇角勾起一抹嘲笑:“但是要再納個妾?或者想著讓朕早日放棄尋覓燕翎餘孽,為燕翎案昭雪呢?”
“不,都不是!”夜錦辰悄悄搖了點頭,“兒臣自從娶了陌如玉以後,內心對她甚是對勁,不會再納彆的小妾了,更不會再納彆的側妃。”
“看來,這些年,你冬眠得很深,朕真是藐視你了。”
“嗯,”夜冥彷彿對這話非常入耳,抿著薄唇鋒利地盯著夜錦辰,“那你所為何來?”
夜錦辰坐下以後,笑道:“父皇就是父皇,賢明睿智,甚麼事都逃不過您的一雙慧眼。兒臣的確有本稟奏。”
夜錦辰微微一笑:“不,父皇,兒臣還是阿誰兒臣,並冇有冬眠。兒臣貪玩,放蕩也是真相,並未欺瞞父皇。隻不過,兒臣不笨,畢竟兒臣是父皇的兒子。父皇如此奪目英勇,兒臣又能笨到那裡去。父皇在等候機會,兒臣一樣在等候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