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伊蔻聳了聳肩膀。

“呃，我猜，你們做事有自個兒的端方，不給彆人添亂之類的？”化名有些惴惴不安地朝伊蔻瞧了過來，那決計抬高的嗓音在地下樓道裡聽起來不甚清楚，但這些話的言外之意倒是不難測度――此人擔憂萬一事情敗露而牽涉到自個兒的身上。

伊蔻跟著他穿過兩邊設有診室的狹長通道時，此人始終一言不發。但是當他們同乘起落梯下至地底後，此人俄然堵在門口不出去了。

“白麻雀確切有三條戒律，此中之一是我們不能憑暴力從彆人那兒打劫諜報或逼迫彆人幫手本身，以是你如果悔怨的話……”伊蔻嗤笑著伸手抓向了起落梯的搖桿。

少了白日的喧嘩，夜幕下的鬆溪城顯得非常清冷。緩緩晚風中，一棟棟平頂或圓頂的宅舍層疊錯落，狀似起伏的丘陵。在城南的行政區裡，早前被迫封堵大門的軍隊病院，現在如同冬眠於山嶺間的巨獸，而伊蔻便在其腹中逶逶而行。

這行動把化名惹急了，他一把拉住伊蔻的胳膊，又陪笑著放手道：“你真是想多了！我隻是但願，呃，你在乾活前能聽我說幾句話，如答應以免除很多費事。”

平心而論，這類擔憂不無事理，畢竟羅瑟琳起初的安排是聯絡淬魔匕首的人搞點亂子。那一來，就壓根冇此人甚麼事情了。他大能夠一邊看好戲，一邊安安穩穩地拿雙份酬謝――軍隊病院開的薪水，和某些政客雇他監督軍方意向的報酬。而現在，環境俄然變了，化名不得不在上頭的授意下，帶個外人去偷秘密檔案，這一下子，他可成了竊賊的朋友……不過，他竟然天真到想靠口頭包管來拋清乾係？如此生澀的設法莫非意味著此人才入行不久？

這還算親熱的答覆讓化名鬆了口氣。他扭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隨後收起桌上的幾份檔案，提著燈朝一側過道走去。

“你來了！呃，我們就彆相互先容了，好嗎？畢竟我用的是化名，倒不如你直接叫我‘化名’，成嗎？”那人神情難堪地問道。

“有個病人不見了，你們有看到病人跑下來嗎？”

一聲短促的感喟後，化名邁出了起落梯，“聽著，我本來不該下到這層的，更不能讓人瞧見我在檔案室四周瞎轉悠，畢竟我乾活的處所是樓上那些診室和病區……一會兒，我會編個來由誑走守在這兒的傢夥，然後你就乘機做你善於的事情，好嗎？”

因為早已過了寢息時候，整幢修建裡頭幾近一團烏黑，僅靠近樓道的個彆房間還透著微小的亮光。密佈的暗影和從羅瑟琳處借來的黑衣，一時成了伊蔻最好的保護。他順順鐺鐺地到了軍隊病院的大堂，隻見迎門而建的廳堂裡僅點著兩個燈盞，亮光都聚在屋子中心的辦公桌上，照著正聊得暢快的兩個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