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楞用心把這句話最末的三個字,作為重點,說的很誇大,聲音很重。
是我,兄弟,你那裡疼?剛好明天我有空,我送你去病院看看吧。牛蘭奎說。
牛二楞懇求說:奎哥,我這工程,隻差一天就完活啦,你兄弟我,也正為這事憂愁呢,此次奎哥必然要幫幫我,給我一天的工期,讓我把這屋封了頂,再和薛所長疏浚疏浚乾係,拆遷的時候領點賠償金。
牛二楞兩口兒提著禮品來看望牛長江了。這是一個氣候陰沉的上午,牛長江屋子裡坐滿了人。炕沿上,八仙桌子兩邊的竹子圈椅上,木凳上,圓凳上,乃至葛淩找來了幾個馬紮,給每個來看望牛長江的牛家莊的鄉親們倒茶,茉莉花的芳香充滿了兩間屋子。婆娘們談笑著,可她們內心頭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苦滋味。牛長江的那張臉,已經不是前些年富有彈性的那張臉了,肥胖使他的臉瘦成了一個皮包骨頭的骷髏,眼睛凹進眼眶裡,突顯出兩個枯燥的眼球。牛群家的也坐在炕沿上,和牛二楞打著號召。
奎哥,咱哥倆誰給誰呀,你看你,說這話不就遠了。這事兒,明天咱就說定了,我聽你的,你說咋辦咱就咋辦?牛二楞聽牛蘭奎話裡有些鬆動,就感覺這事總算有了一線但願。
誰呀?我聽著如何像奎哥呢。牛二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