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媽媽的頭髮重新梳理過，她變得容光抖擻，不複白日灰黃暗淡的模樣。

“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

方纔，她夢見了福媽媽、她護理的牛老太太、她的房東和冒水的水龍頭，當然，另有楊德才的眼神，各種東西交疊，她又一次驚醒。

這個話，她冇法回絕。

“嗯！”

“媽，我冇事！……隻是做夢，夢到水管兒爆了，我清算不了！”她儘量平高山說。

對於美容，穀雨見過但冇試過，她想，這對她都是知識，她現在和家人在一起了，今後這也是她的餬口。以是她用心腸看、用心腸學，但是看著看著，她就睏了。

“我想摔打，你爸爸和我一樣！兩人說著說著就脫手，彷彿誰都不想往下過了……”

“你能和爸爸複婚嗎？”穀雨鼓起勇氣。

“哦。”穀雨像蚊子一樣哦了一聲兒。

盧文芳抱住女兒，一邊搖擺一邊拍打，穀雨醒來，先是一怔，瞥見是媽媽，垂垂平複下來。她抬手摸了下額頭，都是汗！

“當時候，每天就感覺要崩潰一樣，做甚麼都想摔打……”

“這個呀......，說來話長!”盧文芳在黑暗裡悄悄地感喟一聲。“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當時，固然我們倆也老吵，不過也是和鄰居們一樣，因為些雞毛蒜皮。但是，你丟了……，你奶奶老怪我冇看好孩子，你爸爸嫌我上貨的時候卻跟著何三姑去給人家幫手，擔擱了時候。你爺爺急病了，得有人到病院裡關照，正趕上你姑姑在日本生了孩子，不能返來照顧，……家裡另有果蔬檔和打扮店，總之，統統的事集合在一起，亂營一樣，如何理都理不順……”

“當時，鄰居們有幫手的，也有添胡說閒話的。夏至才四歲嘛，他返來學話，說有個男的拿了一個冰棍兒把姐姐抱走了。彆人就說，盧社會家的老邁，人家拿了一根冰棍就把她領走了！這話真刺耳，我氣不過，去跟人家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