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兄弟倒是看得通透。”洛刀道。
葛承平迎了上來,欣喜道:“洛大哥與鄙人年紀相若,冇想到竟已臻至手刀的境地,實在是讓承平佩服!”說罷,拱手便是一拜。
洛刀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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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承平轉頭看了看葛霸天的墓碑,喃喃道:“十幾年前,我若當時我與爺爺若身在盜窟中,本日定不會活在這世上。我們能夠幸運活下來便是上天的眷顧了。我想,我爹也不但願我這平生都為仇恨所累,心存仇恨度日,每日所想的皆是如何將仇家置諸死地吧。”
“時候不早,我們下山去了。我一夜未歸,爺爺該焦急了。”葛承平道。
“長大了,也垂垂明白了。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爹若非作奸不法,作歹多端,又怎會招來殺生之禍?我想,定是他先做了甚麼不成諒解的惡事。如若不然,一夜之間血洗盜窟,這該是有多大的仇恨啊。”葛承平歎道。
葛承平平淡一笑,道:“小時候想過。”
“莫非承平兄弟你竟向來不會想曉得殺你爹的到底是何人?”洛刀問道。
葛承平還是報以淡淡一笑,道:“曾經很想。現在,無所謂了。曉得又何妨?不曉得又何妨?終歸是人殺的,總不會是甚麼鬼神妖魔殺的吧?隻如果人殺的那曉得與不曉得便冇甚麼兩樣了。”
葛承平似躲過一劫般,長長的舒了口氣,拱手道:“洛大哥好工夫啊!方纔的徒手刀氣,莫非便是習刀之人日以繼夜苦練所尋求的‘手刀’境地嗎?”
葛承平已有力抵擋。
聽著葛承平娓娓道來,洛刀的心不由震驚了。
現在,洛刀已吐納散功。
葛承平看了看洛刀,道:“我為何要殺?我爹已經死了,統統的仇恨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了。枉添殛斃,到頭來隻會徒增仇恨。”
葛承平笑的很安靜,笑的很暖和。他的笑彷彿有一種力量,一種平和安好的力量。一種淨化的力量。
“既要殺人,那心中必然有仇恨。心中如果有了仇恨,人便落空了自我。人若落空了自我,那便不是人殺人了,而是仇恨殺人。仇恨如同一粒種子,會著花,會成果,還會繁衍。上一代的仇恨會持續到這一代的身上,這一代的仇恨會傳到下一代的身上。隻要存在仇恨,便會死人。仇恨便是萬惡之源。”葛承平道。
洛刀一驚,忽覺葛承平的眼神似有一種看破民氣機的才氣。冷冷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