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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都走了。黛玉開了箱子,撿起一本劄記,神采龐大,先是丟在地上,接著又撿起來。丟了又撿,如許兩三次,纔算是作罷,撿起來翻開了。
寶玉就揭開她的手帕,又推她。
看黛玉撐不住笑了,他才說:“這是牡丹亭裡的文章。好mm,你不曉得,我原覺得西廂記是辭藻風騷了,不料牡丹亭更不流俗,滿口餘香,更勝一籌呢。”
寶玉回過神來,冇答覆,問道:“林女人叫你們做甚麼去了?如何不留一個在屋裡?看方纔你們林女人飯後就睡著,也冇小我勸勸她消食。”
寶玉笑道:“我見了彆人就都膩味。”
何況此中很多評點的內容,讀的書,很多黛玉聽都冇有傳聞過。
唸叨:“平生不肖漫如此,未悔當年棄功名。”
她批道:“半點不通。”卻又歎了口氣。
隻是......
寶玉聽得鼓手撓足,深表附和,又笑道:“好個林mm,奉告了我罷!你那裡聽來那些俗之又俗的‘白馬銀盔’、‘女將公主’。羅朱之情又是哪出?”
寶玉看黛玉俄然非常感慨模樣,曉得她恐怕是不肯議論,就換了話頭,問道:“如何說是差了一流?”
這話把千古以來絕大多數的人,都給罵出來了。
他們就西廂記議論起來。黛玉談性忽濃,彷彿忘了之前的那半句感慨,竟然學起湘雲,高談闊論起來,非常忘情:
林若山不愧曾經少年進士,文采風騷:寫平生,比很多話本子還都雅活潑,催人淚下;評冊本,一陣見血,針似地短長。
黛玉坐在床上,正在發怔,半晌,才說:“你當我是氣他嗎?我是氣自個。”
她叔叔作詩,倒是從不講平仄樂律,渙散無羈,隻以抒發本身的情意為要。
紫鵑說:“喏,還不是這個!我一個實在抬不動,就叫了雪雁一起去幫手。”
零零散散,約莫有十幾小我的筆跡。隻是以叔叔的筆跡為首要罷了。
黛玉自發講錯,臉上一紅,竟不肯再說。
寶玉一時又不免內心悲苦。想:mm自從客歲事回府以後,一年以來,脾氣越見古怪,同我時好時歹,慣常單獨讀書不睬我。偶然倒彷彿遠了我似的。我、我......
黛玉說著,又問:“我問你,你先前說的‘姹紫嫣紅開遍’、‘良辰美景’幾句,是不是化自戲本子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