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烈女祠(三)[第1頁/共4頁]
先是重點講隔壁的張家。張家老爺死了,因而張夫人大哭七天,滴水未進,終究淚儘而亡。張家人得縣令嘉獎,建了一個高高的石牌坊,雋譽揚縣中。
六少奶奶慢吞吞地嚥下窩窩頭,滿眼獵奇:“在賈家的時候,我還給你指過路呢。你如何就千裡迢迢跑到這裡來了?”
渡兒偷偷把窩窩頭揣在懷裡,擦擦眼淚:“噢,我也想聽聽送靈的戲。聽聽戲的音頭也好,權當送送夫君。”
月官,或者說,明官?還是叫出雲罷。出雲歎了口氣,伸出一個手掌:“這是我第九次逃竄了。”
更可駭的是,她竟然吃著幾根青菜,半兩米飯,還漸漸地,另有點神采紅潤返來了。了不得,了不得!
祝家的大爺,偷偷就出了代價,使喚那梨園主,去把這個伶人買來作弄。
見證的親朋,雖有小小疑慮,為表對李蜜斯的敬佩,忙都說“誌願的,誌願的。”
內裡還鄙人淅淅瀝瀝的雨,戲台前麵不遠處,就是一處外院的配房。離廚房不遠。
阿誰七歲的李蜜斯,掛到梁上的時候,先是在父母族人鼓勵的目光中,像將軍登寶殿似地,雄糾糾氣昂昂地踏上了凳子,嫩生生的嗓子高呼一聲:“郎君,我來也!”
不料,人竟然跑了。問遍內裡的梨園子,都說這個伶人叫做月官,是個掛伶仃個的,常常來救救場,串串戲,野梨園子都未幾待,彷彿老是在鄉裡田頭跑。
這年初,祠堂,女人是進不得的。
閒人們都說,原是請來送靈的梨園子的台柱病倒了,才從內裡野門路請了一名臨時來救場。不料連唱三天,豔驚四座,技高凡俗,看直了一乾紈絝後輩、昏庸公子。
梨園主滿臉堆笑,老臉上的褶皺都擠做了一堆:“月官啊,多謝你來救場。你看,好歹相處幾天,祝大爺說......”
台上滿麵脂粉、一身戲裝的人卻不為所動,持續張口唱唸作打。
旦角甩了甩衣袖,拋棄一點簌簌落下的粉。脂濃粉豔而不掩清雋的麵龐上,暴露一個天真的笑容:“不好。我不喜好。”
梨園子的成員大略居住這裡。
隻要台上旦角的唱聲迴旋在全部戲樓以內。
此次的調子就冇那麼和順了。
阿誰丫環滿眼思疑地過來了:“六奶奶,您如何跑到外院來了,又坐在牆根做甚麼?”
擦肩而過的頃刻,俄然天翻地覆,梨園主驀地感受臉摔在了地上,一陣劇痛。
府裡人群情:這個芳華孀婦,固然神采慘白了,臉頰凸起了,身材肥胖了,卻還是太活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