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賢本身也愣住了,前些年都是遣公公來的,這回竟然是信王殿下親身來,他也有些摸不著腦筋。
朱由檢彷彿有所覺,眼睛一轉,向這邊看來。兩人目光對視,範鉉超毫無偷窺被抓包的恥辱之心,反而大風雅方朝他一笑,倒是朱由檢愣了一愣。
老太君看出了信王殿下在這兒是坐不住的,便說:“信王殿下老身這兒都是夫人們,不如讓我四個孫兒並其他夫人帶來的公子陪您到後花圃去轉轉,如此後院的菊花開得恰好,新移來一株永壽墨,最是別緻。”
範鉉超冇在國子監上兩天學就請了一天假。
朱由檢一進門就看到範景文了,這位當年的“不二尚書”現在還是從五品的吏部侍郎,倒是冇傳聞他的大兒子如此超卓,記得最後也隻是蔭封了一個閒職,冇想到倒是院室案首,也不曉得如何混到蔭封這境地的。朱由檢細細打量他,公然是端倪如畫,麵若冠玉,卻冇偶然下某些男人的嬌媚之氣,能感到一股子英姿抖擻的活力勃勃,如朝陽光輝,讓人會心一笑。
“這位是……”
哦,倪後瞻。這也是範鉉超熟諳的,倪後瞻大他兩歲,既是他在國子監的同窗,又拜在董其昌門放學習書法,而範景文和董其昌是至好老友,範鉉超上董府時也常常見到他。厥後一來二去的,就熟了。
張維賢招一招手,“這是範夢章的兒子,恰是本年都城的案首。”
範鉉超說:“隻是運氣好罷了。”
張維賢對範鉉超如許前程光亮的自家後輩還是很上心的,親身過來,表揚一番,又說了兩句鼓勵的話,也就是“好好學習,每天向上”之類的。範鉉超也乖乖聽訓,並無一絲煩躁之意。
“另有倪編撰家的公子。”
正熱烈著,俄然有小廝來報:“信王殿下來了!”世人一靜,又想本年竟然是信王殿下親身來,看來陛下英國公的崇信更勝疇前啊。
他輕呼一聲,扭脖子向門外張望去。冇多久,張維賢便領著一個清臒的少年出去了。固然叫做少年,但看著還是個孩子的模樣,一身的錦衣玉帶,貴氣不凡。範鉉超對這位崇禎天子,最後一名漢人天子真是獵奇得不得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範鉉超曉得崇禎天子很有才氣,書上對他的評價也多是譭譽參半。他當年對汗青冇甚麼興趣,未曾細讀過,隻曉得這個天子是故意救國,有力迴天。
萬曆天子和泰昌天子他都冇見過,就算是當明天子天啟天子,離得太遠,範鉉超也冇有甚麼感受,隻要這個將來要當天子,還是名留青史的天子的信王殿下,範鉉超親目睹著了,天然興趣也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