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本身身為五靈根,道基陋劣,難有大成?”
“道途如海,難知火線何往。於險境能不平心中所怯,於強權能不溺於心中所欲,於悲喜能不擔心中情纏,你願如此?”
皇甫齊子嘲笑:“難不成映雪真人想學句芒師祖渡魔麼?彆忘了句芒師祖最後的結局。”說罷,皇甫齊子一揮衣袖,不管餘下世人,身形一閃,人已消逝在原地進入方舟。
硃砂道符在陸青眉心泛出光芒,清聖的道威脅得天魔魔紋開端退色消卻。
如果是在實際中,師父又怎能夠將一個天魔帶回道宗。
陸青感覺肩頭一鬆,方纔如臨千仞險峰的威壓刹時消弭,彷彿從未存在。
澹台明瑕道:“我探測此子表情清澈,並非罪孽深重之人。”
“修道一途,需持大毅力,不迷於塵凡,受凡人不必受,變態人所不必失,你可願如此?”
一起尋覓,無涓滴人跡。陸青最後停在了道罰主殿――雙門緊閉的杳冥殿門前。陸青緩緩推開了宮殿的大門,中午金色的陽光自宮殿上端的木窗中撒入。陸青彷彿是進入了另一個分歧的天下,杳冥殿中沉澱千百年的道法嚴肅劈麵而來。殿穹頂端以七色采砂形貌了雲海明滅中的三清聖境,妙法道華。
喧鬨中,房內銅漏中的水滴一滴滴落入下方的更杯中,聲音清楚可聞。陸青低頭望向腳下光滑鑒影的大理石,現出的人影一雙紫眸澄徹,眉心印記妖異。陸青神采一暗,公然是在夢中。
陸青一步步走至白玉台上,恭敬屈膝跪在道者麵前。澹台明瑕執起一支飽沾著硃砂的羊毫,點在陸青的眉心,繪出精美難言的道符。接著澹台明瑕長袖一拂,無數硃砂符咒閃現在空中,以陸青為中間彙成圓陣落在大殿的地上。
鋪天蓋地的威壓似潮流般襲來。
澹台明瑕道:“你上前來跪下。”
大殿中絕頂的玉台上,白衣道者長髮至腰際,用一枚蓮冠挽住三千青絲。紅色的衣服外罩著銀灰色的紗衣,其上流雲海紋明滅可見。白衣男人麵對的牆是一副龐大的壁畫,上麵描畫了東極萬千壯美國土,河海奔騰縱橫之狀。讓人站在畫前,望向蒼茫六合忍不住產生本身何其纖細的自大感。
“既是如此,你為我門下弟子,道罰峰第一百一十三代傳人。吾為汝賜道號,南柯。”
“弟子情願。”
唯留下澹台明瑕一人單獨站在原地,看著懷中的陸青眉心妖異的天魔魔紋。
澹台明瑕凝指為風,輕點在了陸青的眉心。澹台明瑕將昏倒的陸青橫抱在懷中,如瀑的黑髮散落在澹台明瑕月色的袍袖,氤氳的冷婢女中陸青雙眉一向舒展垂垂伸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