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後一道菜做好，放入蒸屜中保溫，陸青用布擦了擦手，站到了一旁。柳快意端著小碟，將仿照帝京宮宴的菜式一一試了一些。柳快意的眉梢伸展了開，笑著對陸青道：“你做的很好。”

陸青一震，雙目規複腐敗。心中思慮一繞，強自抖擻，抬腳往城門深巷中走去。

東風拂欄，雲破月來，本來全部喧鬨的天井垂垂溫馨了下來。泠泠月光下，曇花花叢在風中輕舞成海，有人高冠鶴氅自雲霄降下，來人雙足輕點曇花，向水閣正中而去。無數曇花在他的身影下次第綻放，似是肆意怒放的花潮托著他信步往前。

陸青抬起眼，定定的直視柳快意似嗔似怨的眼睛，“因為我做的比青羽城內統統的掌勺徒弟都好，因為我做的出東極境內任何一道你能叫得上名字的菜。”

“映雪真人承諾過我的，就必定會做到。”陸青聲音和順嘶啞，卻不知為何令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陸青停在街頭，望著蒼青色的蒼穹。唇角開合了數下，終究又無聲的閉合。

莫老半天賦回過味來，道：“試一次？難不成你想……”

柳快意淡淡道：“傳聞，你自薦來當淩波閣的掌勺徒弟。”

青羽城淩波閣內。

“你叫陸青？”

此夜無月，天陰欲雨，唯有輕風。淩波閣騰出了全部水閣作為園地，水閣正中的天井極大，可容得下徐州一座貨船。因是淩波閣的仆人考慮到光芒的題目，庭中飛簷下皆綴滿了暈黃的宮燈，將天井四方含苞待放的曇花骨朵暈染上一層暖色。已有很多修者拿著邀約貼前來，或是器宇軒昂，或是仙姿縹緲，滿座上斑斕成堆。

身後的修士跟著前麪肥大的身影，繞過曲盤曲折的深巷。最後到了巷子的出口處卻失了目標，修士遵循手中的畫像，在巷子的出口處來回尋覓了幾番，最後挫敗的放棄拜彆。巷口的暗影處，一塊黏稠的黑影顫栗著，變幻出肥大的身形。陸青打消施加在身上的遁影數，在集市中買了一塊鬥笠帶上，當即分開青羽城。

麵前一幕突然閃過，麵前覆著白綢的道者俯下身來，和順的撫過陸青的頭頂，道：“你可願拜我為師？”

他的眉色似暮夏的遠山，雖年事不敷並未長開，卻已可猜想此後的走勢淩厲剛雅。

道者徐行入庭中，眾修者皆上前伏身施禮。事前被世人擁簇的東皇辰超出人群，單膝跪倒在白衣道者的腳下。東皇辰恭敬俯身，將一隻沾著露水的桃花雙手遞上。

莫老幸災樂禍的在識海道：“小娃娃，這就是你唸叨了三年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