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歡終究鬆了口氣,抹掉眼角的眼淚,一臉沉寂回身對著少年和陳長隨深深的鞠了鞠躬,“感謝寧公子、感謝陳叔。”
沉歡被臨時安設在秦府外院倒座的西偏跨院,與下人住的處所隻隔個小小的屏門,內裡隻要三間鬥室。
陳長隨眼睛瞪得更大,“難不成……”
“奴婢可冇法猜夫人的設法,去了就曉得了。”香杏臉上帶著一絲不屑,語氣不敬。
淩鳳點頭,回身腳尖輕點,身如飛燕,一躍上馬。行了兩步,忽勒馬回身,凝睇秦府大門一眼,再用力夾腿,一聲嘶鳴,駿馬疾飛,捲起一陣灰塵,落了一道瀲灩光影。
恰好,呂氏對他們長房真正脫手也是從這個時候開端的,統統還來得及。
沉歡自顧不暇,說這話也隻是客氣罷了。
不一會兒,哥哥在內裡吃緊的叫著,“歡兒可好?”
淩鳳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高高的門楣,“望族貴門老是如此肮臟。這些還是不教她曉得的好,免得讓她心煩。”
秦鈺邊穿上丫環遞過來的素麻孝服,邊道,“歡兒,等過了頭七,我們還回青山縣住。”
三人哭了好一會兒,倒是沉歡勸著哥哥姐姐安靜下來。
秦鈺本年十五歲,也穿了一身素白到腳的袍子,黑緞腰帶,俊朗如月。
珠簾閒逛,一道陽光隨影落入房中,沉歡昂首望去,還能見到無缺的哥哥,心頓悲喜交集。
“剛纔入殮師清算完秦夫人的身子,是不是說那夫人身上的金飾都還在?”
秦鈺一怔,想說呂氏容不下他們,看麵對天真天真的沉歡,他卻說不出口,她那麼小,那裡曉得受人白眼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