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了池青玉後的很多日子裡,她都會想到過往的點滴,時至本日,她也不明白在他分開義莊後,究竟產生了甚麼。但是他就真的如許消逝得無影無蹤,如流星一樣,倏然呈現在她的天下,又倏然隱冇於茫茫蒼穹,找不到半點陳跡。
“明天是佳節,我送你一件東西。”
“但他畢竟入門較晚,又出身淺顯,不管如何儘力,還是略有完善。”唐旭坤舉杯道,“小女能嫁與公子,也算她的福分。比起厲星川,從泰更穩妥可靠。”
有風吹過,藍皓月伸脫手,不覺發冷。不知是幻覺還是思念過分,她總感覺,在她昏昏沉沉分開煙霞穀的時候,彷彿有人在身邊逗留,也彷彿有溫熱的水珠滴落於指間。但是,那一種捕獲不住的感受,如被風吹散的流蘇,倏但是逝。
又是一春到臨,枝葉還是抽出新芽,鳥雀亦歡騰翱翔。從嶺南千裡迢迢趕回的親信到達唐門,唐老夫人特地將皓月找來,讓她聽一聽探子密報。
唐旭坤輕咳一聲,笑而不語。
中秋之夜一起編織的同心結,抱病之時他給她戴上的玉飾,不知為何再也尋覓不到。那朵他送給她的宮花,早在她摔下山坡時就喪失不見。分開衡陽時,在回雁峰下刻馳名字的鵝卵石,當日是放在池青玉的包裹中的,厥後也跟著他的消逝而消逝。
“真是木頭人。”唐寄瑤略感失落,起成分開,臨出門時轉頭道,“皓月,我但願你今後也能去青城。”
藍皓月不知外祖母為甚麼要提到這些,她沉默不語,望著神珠兀自入迷。
因而她隻能強忍著滿心的迷惑與失落回到了蜀中。隻是還記得他的孤傲,他的暖和,他指尖劃過臉頰的感受,他一筆一劃刻下的名字……
張鶴亭與之對飲結束,見四下無人,便歎道:“可惜本派當中俗家弟子向來職位不如道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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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坤道:“鶴亭老弟,你們青城派向來是道家為尊……不過,依我看來,現在卓掌門的弟子大多淺顯,他們想要登上掌門的位置,都不敷服眾。”
忽而想到了一年前的阿誰雨夜,因被鬼醫困在小屋,她曾在黑暗中撫著池青玉的臉頰,悄聲奉告他,母親活著時曾請人替她算過命。命理中說,她會有一個夫君,那人年青漂亮,技藝高強,會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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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圍坐,觥籌交叉,藍皓月身著素服,悄悄坐在一旁。燭火掩映,燈影搖擺,窗外北風驟起,吹動一牆竹影,簌簌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