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半跪在她麵前,按著她的肩膀,喘氣道:“你跟我來。”
池青玉怔然道:“我分開的時候,封住了他的穴道,在寺廟裡……”
一聲聲叱罵猶在耳邊,但他是真的冇了聲氣,再不會與她對招,再不會朝她生機了。
“我冇有說算了!”池青玉攥緊了手中劍,迸出這一句,忽而回身就要往彆的的方向走。
池青玉彷彿還處於恍忽之間,直到藍皓月用力搖著他的肩膀,才使他回過神來。他茫然伸手,想去拭去她的淚水,卻被她的哭聲打斷了行動。
厲星川一怔,“但不能將藍前輩的屍身留在這裡……”
池青玉想去抱緊她,她埋下頭,淚珠不竭墜下,幾近坐都坐不住了。他顫手托起她有力的身子,顫聲道:“皓月,對不起,我真的不曉得是誰與前輩比武……我覺得他能夠應對,就去追中午了,但等我趕回時,他已接受了重傷……”
“青玉,你帶皓月回堆棧去歇息,我留在這裡比及天亮再去找人來。”厲星川解下腰間雙劍,籌辦坐下。
空中凸起,有梁柱倒在近前,屏息諦聽,底下似有微小呼吸。池青玉奮力翻開磚石梁柱,摸到了那人的衣衫,那人臥於血泊當中,身邊有長劍斜刺上天,深及半尺。
“藍前輩……”心力交瘁的池青玉帶著顫音道,“我找不到來時方向了……”
厲星川舉起火摺子,帶著她走至火線。
池青玉無聲地啟唇,過了好久,才道:“我不曉得。”
池青玉微微一怔,握著竹杖漸漸蹲下,探手摸去。
四周儘是嗆人的氣味,地上遍及磚石碎屑,他顧不得其他,隻是憑著先前的印象沿牆緩慢奔馳。摸著凹凸不平的門框闖進佛堂,腳下先觸及的便是粗笨粗沉的圓木,他俯身一摸,便曉得之前的巨響為何而生。
厲星川以眼神表示藍皓月疇昔,她含著淚走到池青玉身後,伏在了他肩後。此時的這個少年,身材生硬,即便是站起來都顯得非常吃力。她不曉得他到底是如何了,隻是感覺現在的池青玉,彷彿已經到了一折即斷的境地。
“既然池兄弟說是去追中午,那中午人又在那裡?”厲星川道。
服下丹藥的藍皓月,公然垂垂不再驚叫,昏沉沉倒在了池青玉懷裡。
“你已經病了又如何去找?!”池青玉急了,循著聲音快步來到她身後,胡亂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藍皓月擺脫他,憤恚道:“我現在不去找的話,莫非就如許算了?就讓樹安和我爹平白無端地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