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纏身,藍皓月彷彿深陷血泊冇法逃離,她尖叫著不竭掙紮。
“皓月,皓月……”池青玉本就未曾閤眼,用力抱著她。她連眼淚都是滾燙的,灑落在他臉頰。
“你連人都冇看到又如何去找?!”她急白了臉。
“寺廟?”厲星川昂首眺望,歎道,“我剛纔已經去尋過,那邊空空蕩蕩,哪另有甚麼人影?”
“藍前輩……”心力交瘁的池青玉帶著顫音道,“我找不到來時方向了……”
“前輩,我帶你去找皓月。”池青玉吃力地說著,踏著各處枯葉茫然往前。在分不清方向的時候,他隻要硬下心來不竭朝前,直至精疲力儘,跪倒在地。
他摸著地上,手中抓到的隻要幾近一模一樣的雜草亂石。
他才一觸及厥後背,那人沙啞著聲音道:“謹慎……”
藍柏臣有力挪動,那破裂的羅漢泥像正中其背,他本已伸出想要取回長劍的手臂儘被埋葬。
“就在前麵了。”厲星川沉聲說著,一劍斬斷近前雜枝。小徑火線,有空曠山地,沉沉夜色中,有人跪坐於地,背朝著他們,似是非常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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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早晨,她隻要一閉上眼,便是之前在煙霞穀時看到的父親的身影。他老是濃眉舒展,獨安閒鬆柏間對月練劍,也經常當著師弟們的麵責備她不加儘力。他也老是不遺餘力地想將她留在身邊,即便相對幾天便會翻臉吵架,他一次次地說著不想要這個女兒,她更一次次地發誓不再理這個霸道剛強的男人……
“我留下守著。”池青玉木然靠著古樹,抱緊了藍皓月,“彆讓她在這裡受凍。”
“去找皓月,不要讓她……”不竭湧出的淤血讓他隻能含含混糊地說出這半句話。此時屋脊上又有灰塵簌簌落下,池青玉寒白了臉,背起藍柏臣不顧統統往殿外奔去。
“如何會如許?……”藍皓月滿身發冷,失魂落魄地坐在了藍柏臣的身邊。
藍柏臣想要說些甚麼,但咽喉處已被淤血梗阻。他直直地望著池青玉,手指狠狠抓住空中,掙了幾掙,耗儘內力突破停滯,口中直噴出暗紅淤血。
“我冇有說算了!”池青玉攥緊了手中劍,迸出這一句,忽而回身就要往彆的的方向走。
“過來,我揹你。”他啞著聲音道。
厲星川帶著藍皓月走了。池青玉獨坐樹下,遠處河水流淌,木葉蕭蕭,這一夜,竟似千年。
他感覺非常衰頹。
潺潺河邊,行動沉重的藍皓月四顧淒惶。夜幕已降,池青玉至今未歸,說好去找他的厲星川也冇再返來,她想到樹安曾提及父親在鎮外樹林等他,便倉促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