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裡有那麼多錢買這些?再說,你本身又怎能跟到這裡?快說……”藍皓月話才說了一半,又忍不住咳了起來。樹安倉猝扶著她坐下,見她神采暗淡,不由悲傷道:“皓月姐,你這又是何必?如果當初不走,如何會弄成如許?”
進屋後,他也冇多問話,便將布包放在了桌上,隻是道:“這些都是很好的藥材,益氣養神,你嚐嚐看有冇有效。”
而此時黑衣報酬追逐白衫者,亦飛身掠來,樹安恐怕本身無端被捲入這場紛爭,慌不擇路地朝火線山丘逃去。誰知還未奔出幾步,但覺後心一涼,一截雪亮的劍尖已穿透其身,自胸前直戳出來。
樹安歎了口氣,見她還是不肯向父親認錯,隻得安撫了她幾句,便分開了堆棧。
池青玉沉寂無言,山間寒氣漸濃,他的衣衫在風中簌動,猶帶霜意。
藍柏臣冷哼一聲,見他緊緊抿唇不語,道:“你如果另有點誌氣,就不要讓她跟著刻苦。此去嶺南千山萬水,就憑你,怎能將她安然帶回?!莫非真是要她跟著你一起流浪,變成乞丐不成?!她也不知是發了甚麼瘋,竟斷念塌地要過這類日子!”
黑衣人身形後仰,雙臂一揚,兩道劍光交疊而出,若白蓮怒放,一刹時耀亮了密林。
“樹安,你不曉得他是如何說我的……”藍皓月有力地伏在桌邊。
“再如何樣,他也是你的爹啊,你向他認個錯,他是不會不管你死活的。”樹安愁眉苦臉地勸著,見她始終不為所動,本身又笨口拙舌,不覺也懊喪了起來。
藍柏臣悲忿交集,昂首卻見密林深處模糊有人影閒逛,樹枝亦為之搖擺,想必是有人正飛速逃離此處。但此時他又不能拋下樹安而孤身去追,卻在這時,從火線傳來衣袂聲氣,藍柏臣轉頭但見池青玉背劍持杖而來,不由急道:“你過來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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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日倒是心高氣傲,帶著她分開了煙霞穀,還說甚麼會好生待她,可現在呢?竟要將耳墜都賣掉!你可知這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藍柏臣一身灰袍,緊握動手中耳墜,神采極是丟臉。
藍皓月蹙眉,她本就為此擔憂,聽他如許說了,更不知池青玉會去了那裡。厲星川看著她的神采,道:“你不要驚駭,這鎮子實在很小,我這就去為你尋覓。”
卻在他即將上橋之際,忽聽一聲馬嘶,自斜火線林間飛奔出一匹駿馬,明顯是受了驚嚇。樹安稍一愣神,那馬匹已經奔馳而去,而此時林間忽有刀劍相接,間雜低斥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