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皓月手心微微冒汗,卻不忘拉著池青玉站起,緊緊倚樹而立。藍柏臣衣袂生風,快步衝下山坡,纔到藍皓月麵前,揚手便是一記耳光。
“池青玉,你不是神霄宮的弟子嗎?我倒要問問,你們修的是甚麼道術?!”藍柏臣嘲笑不已,看著他道,“一點不曉得自重,還算甚麼削髮人?”
“這就是給你的經驗!”藍柏臣手掌也在發麻,啞聲拋下這一句,拂袖而去。
“剛纔是我想靠近他,但我不感覺丟人!”藍皓月帶著哭音道。
萬淳達淡淡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如果不信,就問問這少年好了。說不定今後他還真是你的乘龍快婿。”
“藍皓月,你的確不知恥辱!”他神采烏青,怒不成遏地指著她,手指竟也微微顫栗,“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你都當作耳邊風?!我叫你好好想想本身做錯了甚麼,你卻變本加厲,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許感冒敗俗的事!”
“你還不感覺丟人?!那池青玉到底給你施了甚麼迷藥,竟讓你吵嘴不分冇了廉恥!”
“青玉……”藍皓月抓著他的手臂,他卻微微一掙,往前走了一步,成心離她遠了一些。
“嗯。”
藍皓月的彎眉垂垂伸展,眼裡帶著星光,唇角上揚。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暖和,如一汪泉水般熔化在他臂膀中,閉上雙眼,悄悄吻著他的唇。
藍柏臣被他當眾藉機熱誠,又惱又氣,回身一看,見池青玉冷靜站在樹下,神情雖有些黯然,卻還是固執地抬著頭,雙目視野似遠似近地朝著火線。藍皓月則低頭站在他身後,臉上淚痕猶在。
兩人依偎好久,直至春季暖陽已上林梢。池青玉側過臉,拂過她額前劉海,道:“皓月,你父親不是不讓你找我嗎?”
藍皓月枕著他的肩膀,遠山近水滿目蒼茫,她想到父親返來後不知又會如何,苦衷便一重接著一重。但她夙來不肯自尋煩惱,便解開膝上的手帕包,拈著方纔剩下的糕點,道:“吃完點心,你再送我歸去。”
“喜好他?!你莫不是也眼睛瞎了,看不到他是甚麼人?!”藍柏臣怒極嘲笑,“你要嫁人,江湖中多少王謝樸重的年青後輩可遴選,現在卻給我帶回個削髮的羽士,還是個瞎子!你這是用心與我作對,要讓我在江湖冇法見人!”
藍皓月抗聲不從,藍柏臣不顧她的抽泣,又朝著池青玉厲聲道:“看在你徒弟的麵上,給你一天時候,帶著你阿誰甚麼師侄給我速速分開煙霞穀!不然的話,彆怪我親身帶人來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