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喜好。”

“嗯，很圓。”藍皓月握著他的手指，在波光泛動的水麵上平空畫了個圈兒，“就像如許，在水裡晃來晃去。”

藍皓月一怔，“但是……”

“甚麼事？”池青玉還在想著之前的承諾，並未半點睡意，但她卻冇有迴應他。他屏息凝神聆聽了好久，隻聽到她悄悄的呼吸聲，方知她已經睡著。但還是恐怕她再喚起，便側過身，謹慎地握著她的指尖，一刻也不肯罷休。

以往在家的時候,固然父親不苟談笑，但中秋可巧亦是皓月的生辰,煙霞穀內也會掛滿花燈，盞盞飛龍走鳳，好不華麗。她的房中不缺胭脂水粉，也不缺綾羅綢緞，遠在蜀中的外祖母也會派人捎來從江湖中網羅來的別緻東西，好讓她高興。

藍皓月倚在他肩前，抬手摸著他的下頜，笑盈盈道：“纔不會，都雅得很，是我見過的最美的花兒。”

池青玉悄悄蹙著眉，轉過身，道：“都冇甚麼籌辦……你想要甚麼？”

藍皓月點頭道：“內裡太吵，我喜好留在這裡。”

堆棧中很溫馨，彆的住客都上街去弄月賞燈了，池青玉聽她有一句冇一句的說著閒話，忽而問道：“你不上街嗎？”

“阿誰不值錢……”他微微赧然，不肯接玉墜，低聲道，“我確切冇彆的東西可送了。”

池青玉一怔，低頭碰觸了她的劉海，“我何曾趕過你？”

現在身處他鄉，藍皓月本想在幾天前就奉告池青玉本日是她的生辰，但想來想去，卻還是忍住了冇說。入夜後，她留在池青玉房中，聽著內裡街上傳來的鑼鼓聲、歡笑聲，顧自與他說著話，彷彿完整健忘了明天是何日子。

一座座小城近了又遠,一條條街巷綿綿長長,光陰如剪著尾翼的雨燕，點漾起湖光，悄無聲氣地流轉逝去。

這是能夠讓本身清楚地曉得，她就在身邊，不會拜彆的體例。

……

在喧鬨的人群中，他每走幾步便要停一會兒，彷彿是等四周的人稍稍闊彆一些才氣持續前行。藍皓月謹慎地牽著他的手指，他們從未在大庭廣眾之下如許雙手相牽過。倘如果平時，隻怕如許特彆的密切行動會惹來彆人的群情，但或者應當感激這場盛景，讓世人都存眷著彆處，冇人在乎他們的舉止。

他想了一會兒，將玉墜取下，摸索著交給她，道：“皓月，明天是你生辰，我冇有甚麼貴重的東西了，就將這個玉墜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