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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玉一震,扶著桌沿道:“為甚麼要歸去?奪夢樓的人纔剛走,並且現在連一半的路途都冇走到……”
厲星川抱拳道:“唐夫人言重了。說來我也有不到之處,不該逞能去跟中午單打獨鬥。”
“好……”他輕聲應著,跟在顧丹岩前麵漸漸走向門口。
唐韻蘇柳眉微顰,厲星川見她不便表態,便笑道:“實在那院子也很僻靜,不如我與張師兄搬去,你們要照顧藍女人,疇昔後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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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玉攥動手邊的衣衫,道:“我剛纔施針可有失誤?”
池青玉冇有再詰問,隻是沉默握著換下的衣衫。顧丹岩忽想起了甚麼似的朝他望了一眼,道:“師弟,你阿誰隨身帶著的玉飾呢?”
唐韻蘇閉著雙目歇息了一陣,低聲道:“我受傷的事情不成鼓吹,可曾記著?”
唐寄瑤神采一陣泛紅,池青玉扶著椅背站起,低聲道:“師兄,無謂在此說這些冇意義的話。”
“是。不過神霄宮兩位道長熟知醫理,皓月姐應當不會有事。”唐寄勳答道。
窗外驕陽似火,鳴蟬在不竭嘶叫。屋內,顧丹岩清算起藥囊,望著默靜坐在一邊,顯得格外寥寂的師弟,過了好久,道:“青玉,等你身上的傷稍稍好轉了,我就帶你回羅浮山。你不必再跟著唐門的人享福了。”
池青玉固然未曾斷骨,但藥粉覆上傷口的時候,堅固如此的他,也禁不住緊緊咬著牙。脊背之上,因疼痛而排泄的盜汗和著藥粉流過傷處,更是鑽心的難忍。
唐寄瑤隻得退出房間,心中倒是萬般不悅。算來她本是嫡派長孫女,可父切身材欠佳,唐門事件多歸慕容槿與唐韻蘇打理。特彆是這唐韻蘇,自恃有寄勳作為依托,常日盛氣淩人,將丈夫與兒子都捏在手中,唯聽她一人做主。
顧丹岩見他不慌不忙,反倒更是焦急,“我出去替你找找。”
池青玉的右臂到處淤腫,從手腕至肩頭,幾近找不出無缺的處所。顧丹岩肉痛不已,又見其內襯的白衫背後也有道道血痕,他一急之下,將那白衫扯下,竟見池青玉後背上也遍是淤痕,另有好幾處傷口。
來到縣城後,仰仗著唐門的財力,很輕易便包下了這城中最大的堆棧。唐韻蘇在路上還平靜安閒地給眾後輩安排各自的任務,可才一進房間,身子一晃,竟幾乎顛仆。此時隻要唐寄瑤與唐寄勳兩人在旁,見她這般,倉猝將其攙扶至床邊。
唐門的人都在忙著搬放行李,他們兩人徑直下樓,來到了偏僻的後院。顧丹岩推開房門,轉頭見池青玉衣袖上還沾著斑斑血跡,但他本身卻還渾然不知,不由歎道:“師弟,你衣衫臟了,我替你拿新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