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等藍皓月答覆,便一溜小跑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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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恰是春暖花開,山間小徑上有一少年肩挑兩個大筐,內裡裝著柴米油鹽等各色雜物。這少年身材矮小,被這一擔重物壓得行動盤跚,身後跟著兩個年長一些的男人,一人騎馬,一人牽韁,漸漸悠悠好不安閒。
趙時英大不樂意,整整衣衫道:“我也是美意,歸正藍師伯的脾氣你最清楚,他如果相中了阿誰印溪小築的傢夥,任由你如何說也不可。”
在那險峰背後,有一僻靜山穀,長年雲霧環繞,恍若瑤池,名喚煙霞穀。此地雖也屬衡山一脈,但地處偏僻,平素少有外人到來。衡山派的主殿設於回祿峰之上,掌門萬淳達與門下弟子也都居於回祿、芙蓉等主峰處,唯有萬淳達的師兄藍柏臣帶著一世人等住在這煙霞穀中。穀中人數未幾,也獨一藍柏臣門下十來名弟子與多少下人,若冇有大事,他們也不會上那回祿峰去,隻在此處練劍修行。
而這少女恰是藍柏臣的獨生女兒,名叫皓月。此前外出到了襄陽,在那住了兩月不足方纔迴轉,冇想到一到衡山腳下就碰到了萬淳達的弟子。她夙來不喜好與他們來往,見他們老是欺負樹安,忍不住指責了幾句,過後也冇放在心上。
碧綠的林間馬蹄聲輕疾,一匹小紅馬踏塵而來,馬背上的少女身穿輕羅鵝黃衫,腰綴粉白流蘇絲絛。肌膚白淨,兩頰微豐,一雙眸子明麗澄徹,正盯著那兩人不放。
一時候世人紛繁圍攏過來,向她問長問短。藍皓月被團團圍住,幾近應接不暇,兩靨上的酒窩更是漾著甜甜的笑意。
“哎呀呀,莫非我這個當師兄的就不能來找你練練劍術談談天?”趙時英繞過翠竹到了她身前,打量了她一番,臉上不改笑容,“我說皓月師妹,好久不見,你更加標緻了。”
前麵便是峻峭上坡之路,少年吃力地抬開端望瞭望,苦著臉轉頭道:“兩位師兄,能不能讓我歇歇再走?”
她躺在床上展轉反側,聽得院門口有人顛末,起家一望,原是侍女粉蝶,便倉猝叫她出去,想問問是否果有此事。
藍皓月側過身子斜睨了他一眼,道:“我爹不在,你來找誰?”
四周的少男少女奉告她,徒弟去了一次廬州便將此人帶回,看那公子本來一向悶悶不樂,但到了衡山後經過徒弟點撥,倒也垂垂開暢。兩人固然年紀相差不小,卻能把酒暢談,引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