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是龍?甚麼是鳳?甚麼是牡丹?甚麼是芍藥?
他故作平靜地跟著師兄到了堂中。憑著聲音認出了唐寄瑤、唐寄勳,另有一些其他的隨行職員。
唐寄勳雖未曾與池青玉交過手,但那天也看到過他與藍皓月在一起,對這少年有些印象。此番見他又是另一番打扮,道裝寂然,白穗飄飄,揹負古劍,很有仙骨,不過神采始終孤傲不馴。
池青玉久久不能安寧的心,這才終究落了下來。但隨之而來的則是更多的煩惱,他必須一向存眷著她下樓後是否返來。他聽著她交來回回,曉得她每天都在,如此,便已充足。
“這是甚麼?”他獵奇地摸著,又觸到了絲絲縷縷的東西,一把抓著,想要再細心摸一摸。
“娃兒,你伸手,摸一摸這花燈。”爺爺抓著他的小手伸出去,他的手指感到了一陣暖和,指尖下是薄薄的、光滑的東西,模糊有點凹凸不平,像是有甚麼斑紋。
“你說我生出來後,阿爹也帶我去看過花燈?”
唐寄瑤笑了幾聲,道:“實在也是,你既然是削髮人,身邊如果常常帶著小女人,不免會招人非議。”
這是從小就被人灌輸,加上本身悠長思考得來的結論。
他記得藍皓月的腳步聲,即便是在鬨市裡,也能夠模糊辨認得出。
“那我還能夠再看花燈嗎?”
“爺爺,這裡在燒甚麼?”
所謂天亮與入夜,所謂看得見與看不見,在貳內心,實在也就是呆板又虛無的觀點。正如藍皓月要他觸摸那玉簪,還奉告他的所謂紫色與紅色。他並非不曉得人間有各種花草,另有各種飛禽走獸,相反,他自來到羅浮山以後,徒弟便用刻在竹簡上的字與畫,讓他明白了很多以往從不明白的事物。
“是啊……”
“爺爺,”他鼓起勇氣,用怯怯的聲音問,“甚麼叫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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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並冇有想過今後會如何。
顧丹岩沉默了一會兒,道:“明天出發。”
他趴在爺爺背上,不曉得那報酬何生機,隻感覺爺爺被人用力推開,幾乎跌倒。他惶恐失措地抱住爺爺,小小的心臟跳作一團。
“瞎子還看甚麼燈?!逛逛走,一身襤褸,彆擋著我做買賣!”
池青玉抿唇不語。顧丹岩也不由望了她一眼。
以是他順從藍皓月的靠近,她越是活潑,越是美意,他越感覺煩惱。不想,最好甚麼都不想,才氣夠保持住本來的平靜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