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玉!”藍皓月抹去淚水,吃力地站了起來,“你真的不肯意諒解我了嗎?”
顧丹岩道:“那好,你先在這裡坐著,我去叫素華來扶你回屋。”他一拍池青玉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向藍皓月一揖道,“青玉在這陪你一會兒,素華還在前殿,稍後就到。”
藍皓月還想翻身朝裡,他俄然發話:“既然已經轉過來了,還要讓我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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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枕上,見先前的淚珠兒滾落在了竹蓆上,不由伸脫手指劃著,心中七想八想,嘴上卻冇說話。
她眼中一陣酸楚:“可你的模樣清楚還是生著氣。”
素華探手一摸,才覺她渾身發燙,又撩起她裙角一看,隻見左腳傷處更顯紅腫,高出一大塊淤青。
“朋友一場就不能挽回點甚麼了嗎?”藍皓月哀痛道。
藍皓月臉紅:“你如何甚麼都曉得?!”
池青玉的眼睫微微下落,冷酷道:“有甚麼氣好生?”
藍皓月頹廢地睡著,有力答覆。素華在一邊解釋了原因,程紫源不悅道:“我是不便常來,是以叫你照顧她,你倒好,把人扔在屋裡單獨去前殿了。”
她非常尷尬地想要坐下,又不敢離他太近,謹慎翼翼地坐在花廊的另一端。
“冇需求說這些了。”他悄悄呼吸了一下,忽而換了話題,“你這幾天不要再下地亂走,不然還要遲誤時候。”
藍皓月冷靜點頭,顧丹岩走出長廊朝前山行去。池青玉這才扶著廊柱坐下,還是不動聲色,不驚不怒不喜不悲。
“我隻是想來向你報歉……”藍皓月哭泣道,“你走了今後,我很難過。”
“我是削髮人,無親無眷,更冇有甚麼朋友。”他不含豪情地說完,朝前走去。
“藍女人,你見到小師叔了?”素華不解隧道。
藍皓月冷靜墮淚,冇法開口。
她反攻在床上,單獨飲泣。
她忽又感覺這話不當,忙彌補似的道:“我聽到你說話聲音,就曉得是你返來了。”
藍皓月本來想好的報歉的話,此際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與父親的吵架,這一起上的辛苦,被莞兒帶到荒山後差點摔死的困頓,一時候都湧上心頭。她低垂著頭,坐在幽幽紫藤之下,眼淚轉了幾轉,終究按捺不住就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