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了溫度。”他卻彷彿已經發覺到她的迷惑，顧自說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天亮。”

藍皓月想到了中午的腿法，又想到了池青玉這一起上還始終對峙用右手出劍，不免有些慚愧。

“清楚是你本身如許想，卻還將罪惡推到我身上，這難道是惡棍之極？”池青玉寒著臉道。

藍皓月急提韁繩，那駿馬吃驚以後嘶鳴騰踴，跳起一丈之高，超出刀光縱向火線。灰衣人見狀手起刀落，竟將那馬兒的後腿生生砍斷。

藍皓月嘲笑：“多謝你提示，我也不希冀你會行俠仗義。”

“謹慎！”藍皓月奮力拉住他，池青玉身形微微一頓，劍尖一落，正刺中身下那人的肩頭。耳聽四周風聲一退，他馬上以竹杖帶著藍皓月，高山掠起，踏上道邊樹枝，飛縱於溶溶月色當中。

兩人繞過荒丘，沿著林間小徑往城南而去。一起上，他隻是用竹杖點著空中，幾近冇有開過口。天光垂垂放亮了，藍皓月跟在他身邊，看著如有若無的光芒透過樹梢灑落於他的臉上，映出那一道淡淡的血跡。

他一手持劍一手持杖，很平高山朝著火線：“我等天亮後，問個路便能夠回到堆棧，然後再去找莞兒。”

池青玉還是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極其陡峭。藍皓月大為絕望，又不想向他服軟，抱著雙膝便坐在了路邊。

他語塞，但很快規複了高傲的語氣：“如果奪夢樓的人返來，我可不會再脫手。”

藍皓月怔了怔，低頭悶悶地應了一聲。

“你的手如何了？”雖是明知故問，但她還是忍不住說了。

藍皓月四顧四周，此地荒郊田野，即便是天亮了都不會有人來。她揚起臉，伸手握住他的竹杖，道：“我還是先帶你歸去。”

她很想問問他如何會曉得，但是又不美意義開口。

“跟我走！”

他不覺得意地將手收回，淡淡道：“打鬥中被那人踢了。”

而此際四人手中鋼刀一轉，又落向藍皓月腰間。她仰天躺在血泊當中，目光渙散，惟覺耳邊風聲疾勁，麵前寒白蒼茫。

“但你清楚是在嘲笑我，還說要人將我抬歸去！”

她的內心不由自主地浮出一絲憂愁，語氣卻極其果斷：“有我在，你儘管朝前。”

池青玉沉默了半晌，道：“那現在要回唐門嗎？”

卻聽一聲悶哼，當前之人俄然被人自後踢中，飛跌而出。另三人聞音回身，清影乍現，映著淺淡月光，劍起劍落如白梅點點，顫出無數道弧圈，將他們迫至一退再退。